“叔叔,我爸爸還活著嗎?”蔣清安抬起頭來,看向他的眼神複雜。
徐然感覺喉嚨被什麼堵住了一樣,想要回答,卻不能開口。
他的沉默似乎讓蔣清安得到了某種她想要的答案,隻有7歲的臉上閃過一絲大仇得報的快意。
“真是便宜他了”
徐然愕然,“安安,能不能跟叔叔講講你們都經曆了什麼。”猶豫了下,他指了指蔣清安身旁的位置,“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蔣清安抬頭看著他,看著這個不會強迫他的叔叔,看著這個說話很溫和的叔叔,猶豫的點了點頭。
徐然慢慢坐在了她的身旁,默不作聲的等待著她的講述。
小女孩兒見他隻是坐在旁邊,便開始慢條斯理的講述起來。
她的故事沒有蔣清華的那麼細致,與蔣清華的也有些出入,卻也讓徐然大致拚湊出了真實的情況。
蔣清華與林木森確實是同事,隻是蔣清華故事中的那處大平層並不屬於他,而是屬於那個他要偽裝成的林木森。
災難爆發後,作為同事的他在林木森的幫助下回到了位於北苑的家,在林木森的強烈建議下帶上家人和孩子一起離開了那個逼仄的出租屋。
在全家逃離的時候,北苑那高密度的居住人群感染擴散的喪屍群被吸引,凶猛如潮水般追趕著他們。
在抵達林木森家的大平層後,林家父母所化喪屍襲擊了他們。
林木森不忍對父母出手,是蔣清華一個人解決了他倆。
住進那套大平層之後,蔣清安發現媽媽沒幾天就睡進了林叔叔的房間,她問蔣清華媽媽為什麼不跟他們一起睡,蔣清華卻隻說媽媽都是為了他們
後來他們便遇到了食物問題,在生存的威脅之下,這個小團隊中的兩個男人不得不去搜索物資。
蔣清安不知道他們出去後發生了什麼,隻知道那次隻有蔣清華一個人回來,回來的他帶回來一些食物,也帶回來一把槍。
離開那個不屬於他們的大平層也是因為那些破門的歹徒和喪屍。
抵達濕地賓館後,他們還沒下車就被葉叢生的人控製了起來。恐懼死亡的蔣清華再次獻出了自己的老婆,向葉叢生祈求著生存的機會。
於是一家人便畸形的住進了濕地賓館。
最開始的時候,蔣清安兄妹倆隨父親一起住在一間標準間裡。直到那一天,哥哥非要去找媽媽。
膽小的蔣清安不敢亂跑,猶豫之下還是沒有跟哥哥出去。
等夜裡蔣清華渾渾噩噩回來的時候,困倦的她也隻是迷迷糊糊的詢問了兩句。
可她怎麼也想不到,第二天一早,蔣清華就在床邊溫柔的等她,給她換了套不知哪來的新衣服,給她梳理了頭發,將她送到了這間大套房來。
從此,她的噩夢就開始了。
開始時,她哭鬨掙紮,可換來的卻是各式各樣的毆打。
一段時間後,她麻木聽話,卻依舊動不動就要被掐上一把。
她無數次幻想父親會來救她,可一想到是父親親自把她送來這裡,她便知這些幻想也隻是個笑話。
直到槍聲猶如鞭炮般響起,直到房門被暴力破開
等她講完,徐然已經難以言喻的輕輕摟住了她。
小姑娘在他懷中輕聲啜泣微微顫抖。
“怎麼會有他那樣的爸爸啊?”
“叔叔你說,他怎麼可以這樣啊?”
“叔叔你說,他是不是該死啊?”
徐然默然的聽著,有心開口,卻無力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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