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她隻想當鹹魚!
傅縉頤順手接過宗璽手裡的籃子,看到裡麵滿滿的藥材,有些好笑。
她這個習慣倒是一點都沒變,不然也不會在斷溪山避世多年不出。
“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的問題,你跟蹤我嗎?不可能,我不可能發覺不了,隻有一個可能,你是自己找到這裡的,你的記憶恢複了?”
“沒有。”
“我沒有跟蹤你,我沒有完全恢複記憶,隻是憑著本能找到這裡,我很擔心你,怕你會出事,跳下來粉身碎骨又如何?”
宗璽就這麼安靜地看著他,過了許久,她伸出手,戳了戳他頭頂無精打采的小耳朵。
“我信你。”
小耳朵被她一戳,敏感地左右躲避,甚至顫顫巍巍地貼在頭頂上,生無可戀的樣子。
“你,你彆碰它了。”
傅縉頤眼神迷離,求饒地看著她,宗璽有些心虛,急忙收回手,“裴熙看到你長出尾巴了。”
“沒有。”傅縉頤急忙否認。
她有多惡劣,他現在仍然記得清楚,每次情到濃時,她都會抓著他的尾巴,尾椎是他除了耳朵最敏感的地方,她最了解不過,可每次,她都壞心思地各種逗弄他,她就是喜歡看他失態的模樣。
真壞啊。
不能讓她看到尾巴,必須藏好。
“真的沒有?”宗璽眯了眯眼睛,語氣淡淡卻有些危險。
傅縉頤輕輕搖頭,“沒有,真的。”
“嗯,信你。”
“這裡是永安寺後山,你來這裡,隻為采藥?”
宗璽搖頭,她舉起扇子,指著左邊,“從這裡過去,有一條溪流,再走一會,就有一個山洞,那個為你斷言活不過三十歲的大師,已經死了,我找到他的棺槨,懸掛在一個做了陣法的暗室裡。”
傅縉頤聽到活不過三十歲這句話,眼眸一閃,眼底更是滿滿的心虛。
那不過是一個詛咒,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個詛咒是怎麼來的。
在他是司焱的時候,以心頭血為餌,親自下的詛咒。
為何自己給自己下了這麼狠的詛咒,這部分記憶還沒有蘇醒,或許,在司焱看來,他發誓要找到宗璽,除了被拋棄的滋味讓他痛苦不已,勢必要報仇雪恨之外,還有一個原因,有多恨,源於多愛。
三十歲,人類進入下一個階段,他不願意找到宗璽,是他作為人類七老八十的時候,他詛咒自己活不過三十,心如磐石不為任何人動心。
何為解藥,遇到她,自然而解,遇不到,那就早死早投胎,下一次做人的時候,祈禱能夠遇到。
他不敢讓宗璽知道,她會怎麼想?
他和她,一直都是不同的,她是高高在上的神明,他是排除異己,殺出重圍躲位的妖。
若不是遇到她,妖的世界裡,隻有廝殺和掠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