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麵讓所有帶刀侍衛愣在當場,跟周內官經常辦差的幾名侍衛唰的齊聲抽出了長刀,奔著柳如煙背心就刺,柳如煙存心顯威猛的轉身,麵向四把長刀微一運功,眾人瞬間感覺亂風過耳,一股強大的氣流將四名帶刀侍衛震開,摔在地上。梁王也是帶兵征戰積下來的地位,見到柳如煙背後衝他,早已拔刀在手,跟著侍衛一起挺身就刺。這股氣流竟然不分前後,梁王短刃堪堪刺出,刀尖反倒離柳如煙在十步之外。
而他人在十步之外呆呆的舉著刀,樣子說不出來的滑稽。範洽兒看的真,忍俊不禁差點笑出來,強忍著咬著下唇,低頭看著足尖。任士族卻是沒忍住,哈一聲笑了出來,隨後朝著梁王說道,“對不住,沒忍住!”說罷雙手按著膝頭俯身大笑。周內官此刻早已嚇得濕了禁,捂著左頰驚恐的看著大笑不止的任士族。那幾名摔倒的侍衛爬起來,身上餘力未消,又是跌倒,長刀扔了一地。幾個互相攙扶而起,好歹算是站穩腳跟,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柳如煙環視了一圈,一伸手,橫刀嗚嗚而至,左手掐出氣訣,往下一按,渾身騰然爆響,一股股氣流向外衝擊,周身電弧頻頻閃現,周圍眾人除了任士族都被這強大無比的真氣逼迫著不住後退。柳如煙看到王府中有一口巨大的銅鐘,猛然一個氣斬,一個月牙光暈極速撞向銅鐘,哢嚓一聲,銅鐘裂成兩片,轟一聲墜在地上。
整個王府裡的所有人都被這一下驚的目瞪口呆,任士族心中暗讚,公主對真氣的駕馭簡直就是半神之體,用氣斬就可以產生如此強大的破壞力,放眼整個空間,絕對再無二人!柳如煙手一揚,橫刀遁沒,環視眾人朗聲說道,“如果有誰覺得自己硬的過這口大鐘,那就站出來試上一試,本公主橫刀隻認強敵,不欺弱小,更不想你們蚍蜉撼樹枉自送了性命。”柳如煙心善,生怕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侍衛上來送死,所以在眾人麵前顯出神威,震懾眾人。
梁王一直驚愕的看著柳如煙,關於上朝戰士神威他是知道的,柳如煙顯露神功,讓他不由得不信眼前之人來曆非凡。範沛看到時機成熟,躬身說道,“公主,臣等給您帶路,咱們這就進宮麵聖吧。”柳如煙立即點頭說道,“甚好,頭前帶路。”一眾侍衛眼見著節製禦林軍的敬山王對柳如煙都是俯首稱臣,哪裡敢有什麼異議,兩個侍衛扶著周內官,垂頭喪氣的跟著出了王府,直奔皇宮內院而去。任士族就在梁王左右,寸步不離的守著,不讓他跟自己的侍衛有任何異動。
去見梁王之前,在得到柳如煙同意之後,範沛已經差人進宮向皇帝稟明詳情,並暗示派人去長老會查問。柳如煙一笑也不點破,假裝不知。
皇宮內外及是氣派,比之臻和王宮要華麗很多,臻和上注重的是大氣磅礴,而大羌皇宮更加注重細節,所以皇宮內亭台樓閣講究遠瞻宏偉,近觀有景,在大殿雄偉之側必然有鬆柏遮陰,假山魚池呼應。進了天韻門就算是進了皇宮內院,柳如煙坐在車上,遠遠看到一群人在門口向這邊眺望。同行的範沛喜道,“公主殿下,皇上親自出來迎接公主大駕,這可…”剛想說這可真是少有的殊榮,一想此話極不妥當,硬生生的收了回去。柳如煙心中好笑,假裝沒聽懂,說話間到了天韻門前。
柳如煙下了車,跟戴著皇冠的大羌皇帝躬身說道,“見過大羌皇帝。”大羌帝趕忙還禮,說道,“大羌顏帝見過雋和公主。”顏帝年紀跟任士族差不多,也是個龍精虎猛的漢子,臉龐棱角分明,如刀削斧劈一般。一雙眼睛炯炯有神,似乎被柳如煙驚天的美貌給震住,呆呆的有些失態。旁邊一名內官伶俐趕忙躬身進言道,“皇上,夜深了,外麵陰氣重。”顏帝立即神色如常,側過身讓柳如煙走進宮門,在一側陪著柳如煙一起走進宮中。
以雋和公主的身份,在此處跟顏帝算是同級,所以宮裡事先就把龍椅放在左側,右側添置了一張一模一樣的大椅。二人落座之後,顏帝說道,“長老會已經知曉了公主這次意外之行,特地囑咐我朝厚禮相待,先前不知情之下,如有慢待還望公主您多多包涵!”柳如煙笑了笑說道,“這個自然,況且本公主也沒有被誰慢待過,隻不過…”柳如煙看了眼大殿外任士族牢牢看守的梁王,又道,“隻不過這梁王好像跋扈非常。”顏帝早看到梁王被人看管著,平時意氣風發的模樣皆無。見柳如煙直截了當的說了出來,便問道,“公主此話怎講?”於是,柳如煙把查實的事情當眾講了出來。
梁王看到此刻身在盈壽宮,熟悉的環境讓他不如先前那般恐懼,聽到皇上提到有關他的事,大聲喊道,“皇上,臣冤枉啊!這是有人陰謀算計臣啊。”顏帝跟柳如煙一起看向他,說道,“你進來說話。”梁王如聞赦令,連滾帶爬的進了盈壽宮,哭訴道,“皇上您知道臣對朝廷一片赤誠,臣已經到了位極人臣的地步了,怎麼會去跟一個弱國通敵?”他這番話不多,但是極具說服力,甚至一瞬間連柳如煙都有些許恍惚。如果不是抓住了梁王真實的證據,恐怕此刻連柳如煙也未必篤信梁王通敵。正在這個當口,宮門之外一聲高喊,“太後駕到!”顏帝連忙起身,柳如煙也跟著站起身。話音剛落,四五個侍女眾星拱月一樣擁著一個老婦人進了大殿。臉上歲月的痕跡遮不住年輕時候的美貌,身著淺藍色開襟鳳袍,內襯淡淡鵝黃長裙,幾縷絲絛在腰間垂下,看似慵懶,其實都是精心而為。顏帝見過太後,命左右抬來椅子,扶著太後落座之後才說道,“母後深夜出來,還需多穿些衣裳,以免著涼。”太後從進門就一直盯著柳如煙,縱使顏帝跟她說話之時也是一眨不眨。柳如煙見她坐下,也不客氣轉身回去坐了,沒等太後說話,直言說道,“太後深夜來此可是為了梁王麼?”語氣不冷不熱,但是殿上所有人都感覺出咄咄逼人的架勢。顏帝一陣尷尬,圓場道,“太後平日裡深居簡出,從不乾政,估計是知曉公主蒞臨…”太後冷冷的打斷顏帝說道,“不用替本宮揜藏文飾,哀家就是想過來看看,這上朝是勇還是蠻?”柳如煙打小便是獨處,除了醉心武術,那靜謐閣樓之內的古籍經典早已爛熟於胸,這等陣仗對於她來說,心中幾乎是不起波瀾。
柳如煙漠然的看著太後,過了一會兒才淡淡說道,“是勇如何,是蠻又如何?”大殿內緊張到極點,連任士族也沒想到柳如煙小小年紀竟然有這份深邃。太後似乎沒想到柳如煙這麼棘手,隻得強硬說道,“雖為上朝但是也得說出個理字,總不能因為實力懸殊就可肆無忌憚吧?”柳如煙說道,“那太後這是要跟我論理嘍?”太後硬著脖頸說道,“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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