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才發生了這種事,憑什麼能笑得那麼理所當然啊。
尤其是想到愛,顧升榮就更加煩心了。
可不隻是因為失去了世界沙盤的下落,畢竟,愛是他培養了十多年的兒子,即便隻是基因產物,也不是能輕易割舍的。
懷揣著悶沉沉的情緒,顧升榮離開這裡。
遠處,
某一條街道裡,慢步行走的宋遠霞目光不停遊走在街道的每一個角落。一切建築和汙穢她都沒有放過。
她的雙眼像是有著神奇的力量,淺淺的光旋在瞳孔之中閃爍。
某一刻,她抬起頭看向上空。
原本像極光一樣的銀藍色光芒消失了。她停下步伐,重重地吐出口氣。
她知道,火場那邊的問題被解決了。
在這之前,她最大限度地考慮過,也許火場的問題能夠被解決,但沒想到這麼快。
從發生,到被解決,隻過去了短短一個小時,根本沒有對這節車廂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影響。
宋遠霞嬌小的身軀迅速擠進旁邊狹窄的巷道,轉眼間消失在這裡。
十分鐘後,她回到了白房子酒館,這裡的依舊洋溢的廉價酒味兒的空氣。
她走到二樓,顧升榮已經坐在客廳裡了。低著頭,看上去很頹靡。
“怎麼回事?”
顧升榮抬起頭,看著走過來的宋遠霞,點一根煙,抽了一口,神情放鬆了,然後說
“那位新典長,不簡單。”
“怎麼個不簡單法。”宋遠霞環抱著顧升榮的脖子,坐在他的雙腿上。
“和愛死去一樣。我不知道他是怎麼解決火場的熔爐斷限的。”
宋遠霞閉著眼,額頭在顧升榮臉頰蹭來蹭去。
她聲音變得柔和,
“彆著急,再多試探一下。一次沒搞明白,那就多來幾次,總會露出破綻的。”
宋遠霞撫摸著顧升榮,
脖子,胸膛,腰腹。
同時,她另一隻手解下衣服的一枚枚扣子。
“我有點累。”顧升榮說。
宋遠霞吸足一口氣,離開他,站到一旁,一邊整理自己的衣服,一邊說
“你老了。”
顧升榮說
“隻是沒有心情而已。‘記者’,我們已經不是年輕的夫妻了。”
“你的思維太規整。不要一直活在條條框框之中。”宋遠霞說,“荷爾蒙和性激素是不完善的基因表達,我總有一天會想辦法完善。不過,在這之前,我需要解決這基因缺陷下的生理需求。”
顧升榮低下頭,雙手貼在額頭,
“‘記者’,你還是覺得感情是基因缺陷嗎?”
“感情不會讓我的思考和力量變得更加強悍。一切社會感情,愛情、親情、友情,都是基因奴役肉體的方式。基因要延續,自然需要讓肉體繁衍、發展,而情感是催生繁衍與發展的工具。”
顧升榮看著宋遠霞,沒有說話。
他不得不承認,宋遠霞這樣的態度,的確讓她思考更加嚴謹,更加理性,不被情緒左右計劃。
這也是為什麼,登上列車後,一直是由她安排計劃。
之前的斯克林典長,就是死在她這份理性之下。她操縱了那位典長的情緒,將他趕到“合情”的一方,而自己悍然站定“合理”。
但,這對於顧升榮來說是痛苦的。
因為,他們是夫妻。
對於宋遠霞而言,和他結婚,隻是為了有規律地解決生理需求,最大程度排除身體對理性的影響。
顧升榮深深吸了口氣,笑著說
“來吧,我們繼續。”
宋遠霞麵無表情地走向他。
……
“請駐留片刻吧”,這個衍生符文天賦能夠乾擾符文能量,以實現“魅惑”的能力,改變符文能量的方向。
就能力上,是很有功能性的天賦。
在戰鬥過程中,可以以此來改變對手的天賦方向。
但衍生符文攻擊可不像常規天賦,意動即可完成。
是需要銘刻衍生符文的,銘刻,就需要載體。需要載體,就以為在實戰中有極大的限製。總不能跟彆人戰鬥的時候,再臨時找來快石頭,在上麵銘刻衍生符文吧。
像拾荒人泠那樣以空間為載體銘刻的手段又太高級了,喬巡根本不知道怎麼完成。
所以,喬巡暫時放棄了讓“請駐留片刻吧”加入戰鬥天賦組合的想法,隻是把它當成是自己接觸衍生符文這條路的敲門磚。
一個人坐在書房裡,喬巡思考如何接招。
顧升榮已經把一張牌打出來了,破壞車廂內的工廠設施,乾擾車廂的正常運作。
麵對這張牌,該用什麼回應呢?
顧升榮的手段很高明,沒有留下痕跡。所以,就算知道他是罪魁禍首,也拿他沒辦法,一旦不顧證據,直接收拾他,那就正中下懷了。
在了解顧升榮夫妻團聚家畜意誌的方式之前,喬巡知道自己是處在被動狀態,相當於敵在暗處。
不能夠跟他們正麵碰撞。
暫時隻能被動接招。
對於顧升榮夫妻而言,製造火場熔爐斷限這種事故的成本,也許並不高。這意味著,他們可能會繼續製造這種事故,持續性地乾擾車廂的正常秩序,逼迫自己承受不住壓力主動拿他們開刀。
被敵人牽著鼻子走很危險,十分容易失誤。
不可能說,他們製造一次事故,自己就跟在屁股後麵去解決。
這是最下乘的應對辦法。
必須要有一個能一勞永逸,根治這種事故的辦法才行。
仔細想了想,喬巡對自己的能力進行了一次考核。最終,還是把目光放在了“請駐留片刻”這道衍生符文上。
有沒有一種辦法,能夠讓發條人技術員也可以直接破壞這種衍生符文呢?
生出這個思考後,喬巡立馬投入到探索之中。
開滿腦力,幾大天賦全麵發動。
“宰陰”負責構造意識的模擬空間;
“命理循天”負責解構衍生符文原理;
“真如”負責信息檢索;
“幾何操縱”負責在模擬空間中排布場景。
總之,要見招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