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你會這樣想。”
呂仙儀又看向管月。管月認真凝著眉頭說,
“我玩過的遊戲有簡單的有抓手指、花繩、放風箏、放煙火,難一點的有飛花令、下圍棋……好像,沒有哪樣像你說的。”
呂仙儀臉一紅,
“怪我咯。”
喬巡說,
“好了,回去吧。之後幾天應該可以輕鬆一點。”
辛漁說,
“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住酒店了,酒店人多。我們幾個又是一堆麻煩在身,麻煩找上門,難免會殃及無辜人,最好還是換個人少的地方住。你們覺得沒什麼問題的話,我現在就安排。”
“聽你的。”
隨後辛漁撥通了一個電話,很快,不到十分鐘就搞定了。她輕快地說
“城西有片彆墅區,符合要求,安靜、人少、偏僻。”
“你不會在西京也有房產吧。”
“哈哈,我倒是想每個城市都有我的房產,那樣去哪兒都有地方住了。可惜,沒那個能耐啊。”
對此,喬巡不敢苟同。
以她辛漁的能力,真要搞的話,肯定搞得來,無非是後門兒走多少的問題。
隻不過,她性格上與之對立而已。
辛漁繼續說,
“我有個朋友,之前幫這邊兒一個富豪辦了點事,可以借用人家名下的住處。”
喬巡聳聳肩,向外走去,邊走邊說,
“白狗食月,黑狗吃屎;白狗爬梁,黑狗靠牆……”
辛漁無奈地說,
“話糙理不糙。”
啟程返航。
喬巡驅車經過一條繁華的街道時,忽然便在人群之中瞥見了朱孛娘。
果然像她說的那樣,她要找他們,一下子就能找到。
車靠在路邊,將她載上後,便按照辛漁給的彆墅地位,疾馳而去。
一上車,朱孛娘立馬頓了一下,心想,又多了個人……
管月看到朱孛娘後,立馬發起了呆。讓想要自我介紹的朱孛娘有些不知所措,
“姑娘?”
“姑娘……”管月念叨一聲後說,“為什麼是這個稱呼呢?”
朱孛娘說,
“習慣了。你好,我叫朱孛娘。我跟喬巡他們,目前算是同伴。”
“你好,我叫管月。”管月禮貌地說,“我是喬巡教練的學生。”
聽到朱孛娘這個名字,管月沒有什麼反應。喬巡想了想,朱孛娘這個神話角色,在當前的地球上第一次出現是明代作家餘象鬥的《北遊記》,管月一個唐朝人不知道也正常。
當然,隻是相對於地球而言,是這麼個來由。
但真正的朱孛娘可是仙界人,其真實故事如何,隻有她自己知道。
管月跟朱孛娘之間話並不多。
但,管月似乎有些在意朱孛娘。從她時不時看向朱孛娘的眼神能夠體會到。
喬巡默默記下這個細節,之後單獨問問管月,她可能對朱孛娘也有特殊的感覺。
城西的彆墅區名“水月居”,夜間,除了零零散散的幾盞燈外,這裡又黑又安靜,連聲狗叫都聽不到。
展望一下周圍,綠化麵積很足,依山傍水,如果是白天,這裡風景應該相當不錯。
但一到了晚上,沒什麼人來來往往,就很陰森。
倒是完美符合了喬巡他們現在的要求,遠離人群,又安靜偏僻。
雖然沒啥人住,但畢竟是彆墅區,當然還是有物業看管的。
到了水月居的大門口,已經有物業的工作人員在這邊等候了。
說是,彆墅主人已經跟他交代過了具體情況。
簡單的熟絡後,得到了通行碼以及彆墅的門禁碼。
水月居很大,從正門口到彆墅還有一段距離,路上,喬巡說
“你那個朋友辦事很細致啊。”
辛漁說,
“是的,畢竟是汙染監測員。”
“這就是辛大的人脈網嘛,朋友遍天下,愛了愛了。”
辛漁咯咯直笑,
“那可不,跟著我混吃香喝辣好吧!”
喬巡正想繼續“諂媚”一下,忽然一道敲鑼聲炸響,在這寂靜的夜裡,猶如一聲驚雷,立馬讓車上已經有些鬆懈的幾人振奮不已。
鑼鼓聲後,緊接著就是嗩呐、牛皮鼓、三尺鐵的聲音,伴隨著的還有嗚嗚哇哇的念經聲和悲愴的哀樂。
聽力細致,依稀還能到哭聲。
“哎喲,嚇死我了。”呂仙儀拍了拍自己的小平胸,“這大晚上的。”
辛漁好奇往外望了望,
“是哪家有人去世,在辦喪嗎?”
“聽聲音好像不太遠……”
的確不太遠,等喬巡驅車到他們的目的地後發現,辦喪的人家就在……他們住的地方對麵。
靈堂、花圈、鑼鼓隊、道士、大音響、棺材……都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就擺在彆墅外麵的院子裡。
但哭喪的人不多,隻有一個,孤零零地跪在靈堂前麵,披麻戴孝,神情木然地按照道士的指示,該拜的時候拜,該跪的時候跪,該哭的時候哭……
喪事場麵搞得不小,但就是不熱鬨,沒多少人,零零散散幾個,看上去還是雇來的。
喬巡粗略地看了看,覺得大概就那個哭喪的少年是本家人,其他的都是雇來幫忙的。
不知道是不是出於感同身受,喬巡覺得這個少年挺可憐的,也許躺在棺材裡的人是他唯一的親人吧。
呂仙儀對喬巡的情感變化敏感得很,貼近他小聲問
“你怎麼了?”
喬巡稍稍握了握她的手說,
“沒什麼。”
“哦……有心事的話,要跟我說哦……之前我們約定過嘛。”
“嗯。”
喬巡幾人從車上下來後,辦喪的人家也注意到了他們,哭喪的少年隻是木然地看了他們一眼就沒有動作了。
旁邊一個大概幫忙操持喪事的中年男人走到喬巡幾人麵前來說,
“你們是對麵的住戶嗎?”
喬巡點頭,
“嗯。”
中年男人歉意地說,
“很抱歉,這幾天可能會有些吵。你們也看到了情況。”
“沒事,辦喪是這樣的。不過,大概還要幾天才出殯。”
“去世的是長壽老人,要辦挺久的,一般都是七天,已經辦了兩天了,後麵還有五天。”
喬巡問,
“哭喪的少年是老人家的孫子嗎?”
“這具體的也不知道,我們也是受雇來幫忙操持的。本來我們這些外人不應該參與太多,但那個小家夥不太懂這些,也沒有其他親人了,瞧著可憐得很,我們就多幫了些。”
“這樣啊。”
“好了,不打擾你們了,要是吵到你們休息,還請多多擔待。”
“沒關係。”
中年男人說完後,返回了喪場。
喬巡幾人也進了彆墅。裡麵和乾淨整潔,雖然沒人住,但打掃是沒落下的。
彆墅很大,房間足夠多,一人一間房還有容餘。
彆墅裡群體成分是一男四女,就注定了喬巡是被孤立的那個。
四個姑娘之間有得聊,搭一個他就沒得聊了。
所以,他很識趣地待在自己的房間裡,不打擾客廳裡的她們相互認識與了解。
夜半,
喬巡關了燈,躺在露天陽台的躺椅上,默默注視著對麵的喪場。
夜深了,四位姑娘相繼入睡。
對麵喪場裡的人也開始收拾工具休息。依稀聽到他們說,淩晨四點再繼續。
唯獨喬巡,像個幽靈,藏在黢黑的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