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需要。何況是在這個不知是真是假的世界裡頭。儘管尋夢道人有些手段在他看來有點意思,但也僅僅是有點意思而已。
這個道人連他是不是駱登仙都看不明白,能有多通天的本事呢?
喬巡是個自由的人,在地球總是有身不由己的事情,進了這亦真亦假的世界,那可不得自由起來。
隨後,他故作姿態詢問,
“仙家,求仙尋道,可是要過啦清貧日子?”
尋夢道人笑道,
“清,但不貧。俗世多雜,亂心,自然要清。”
喬巡問,
“能常來城裡喝酒吃肉嗎?”
尋夢道人笑而不語。
駱新知皺起了眉,
“孽子,你還惦記尋歡作樂嗎!你非要死在在泥坑裡才樂意?”
喬巡說,
“求仙為自由,尋道在恣意。若背離了真心,那還能算是求仙尋道嗎?”
駱新知怒喝,
“混賬東西!你就是一酒囊飯袋,惦記尋花問柳,惦記你那些狐朋狗友而已!半點苦吃不得,半點痛受不得!如若真這樣下去,一定會萬劫不複!仙緣落在身上了,你還不自知!”
喬巡不感冒地說,
“爹爹,我們也彆弄那套虛偽的說辭了。你隻是凡世間走到了儘頭,盼望著走出凡世間罷了。自己沒有仙緣,就隻能指望我而已。”
駱新知氣得發抖,胡子都快吹起來了。他隨即從旁邊拔出長劍。
劍鳴錚然,劍光灼眼。
劍刃落在喬巡脖子上。
“孽子,你去不去!”
喬巡瞪大眼,
“不去!”
駱新知眉頭一狠,便要將劍刃劃過喬巡的脖子。
但他剛一動手,一陣無形的力就撇開了劍身。落了空。
尋夢道人依舊眉眼自在,
“駱大家,褪凡脫俗曆來是尋仙家的第一道折。逼不得。逼來的仙緣怕是隻會落成心魔。你看,這長安城的心魔,還少嗎?”
他一揮袖,憑空生成一幅畫卷,畫卷之上落著一座長安城。
一個個散發幽光的點,在畫卷之上的長安城中閃爍。
喬巡心中一動。
他不禁好奇,這是什麼手段?
看尋夢道人輕鬆寫意的樣子。他想,看來這個道士有點本事啊。
“那些點是什麼?”喬巡問。
尋夢道人作答,
“每個點都代表了誤入歧途,滋生了心魔的俗主。”
“心魔?”
尋夢道人笑道,
“凡俗世,人倫人欲,皆有心頭喜恨,喜恨成魔便是心魔。”
他說完,一揮袖,將畫卷收了起來,隨後躺在琉璃紗上,
“小家夥,俗世難脫……”
說著說著,他睡著了。
輕微的鼾聲,在塌居中響起。
駱新知起身離開,回頭說,
“孽子,跟我來。”
喬巡隨即跟出去。
到了外頭後,駱新知背著手往前走,
“我不管你是怎麼想的,活了二十二年,糊塗得跟沒有腦子一樣。你當真覺得你真的是死在女人懷裡的嗎?”
“有人想害我?”
“長安城風雨欲來。你該找個地方避雨了。”
喬巡說,
“哪個敢針對徐國府啊!真是翻了天了。”
駱新知氣得胸抖,
“蠢貨!你當真聽不懂人話嗎?”
喬巡當然聽得懂,但駱登仙聽不懂啊。
“爹爹,我看你也是上了年紀,不複往日威勢了。”
“混賬東西,滾!你要是再敢在外頭惹是生非,我就當沒你這個兒子了。”
說完,駱新知氣衝衝地走了。
喬巡在後頭大叫,
“有人要殺你兒子,你當老子的不管嗎!”
“死了活該!”
見著駱新知遠去後,喬巡嘴角微微一揚,
當混蛋的感覺……也不錯嘛。
隨心所欲,縱享人倫之樂。
他看向遠方燈火通明的高樓,想著剛剛看到的尋夢道人那副畫卷上的幽光之點,心裡念叨,
“心魔……”
尋夢道人當然不會想到,喬巡隻需要看一眼,就能完完全全記下那副畫卷上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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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能一比一完全複製下來。
此刻,一幅相同的畫卷在他腦海中緩緩展開。
上麵的幽光點閃爍著,如同噬人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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