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汙染全世界開始進化!
,從汙染全世界開始進化
喬巡與辛漁齊肩並立,站在紀正誌的墓碑前。
辛漁追憶著過去,說
“老紀是個理想主義者,一直以來都奮鬥在研究古符文的路上,當初願意跟我一起冒險,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以前加入隊伍的時候,我跟他說過,調查小隊的調查任務一般很危險,出了門,就是那腦袋卸下一半,回家才能裝上。他給我說,他希望以後死在太陽下麵,而不是病床上、睡夢中。”
喬巡輕聲說,
“現在看,他做到了。”
辛漁看了他一眼,眉眼稍稍柔和一些,
“你走了後,不到一年,地下戰爭就全麵爆發了。那是摧毀國彆概念的根本原因。”
“那些泰坦生物。”
“嗯。巨人,大家一般都叫它們巨人。它們宣稱自己才是地球真正的主人,是第一輪生命,隻不過是休眠後,才給了第二輪生命發展的可乘之機。所以,它們要奪回地球。”辛漁呼了口氣,“巨人們異常強大的生命與力量,對人類而言幾乎是天災級彆的。一座座城市,一個個國家在它們的咆哮與踐踏之下變成湮粉。當初的共和國抵擋得異常艱辛,加之不斷有小世界融合進亞洲板塊,以至於現在的大共和國跟當初已經是完全不同的兩個地方了。我們失去了很多的朋友,很多的家園。”
“真是發生了很多事啊。”
“嗯,每一天都在發生……很多事。”辛漁說,“三年前,巨人們發起總攻,知冬市淪陷。聯立中心政府組織知冬市大撤退。老紀,就是在那場大撤退當中犧牲的。我在進化者網格上,親眼看到他為了幫助一艘仙艇擺脫巨人之力的束縛,闖進了巨人陣營,被撕成了碎片。”
喬巡看著墓碑上的照片。紀正誌音容宛在,黑白照片上斯文的臉龐帶著絲絲笑意。
“老紀是條漢子。”
“他一直很遺憾當初沒能跟我們一起進入幻長安。”
喬巡說,
“不去是對的。起碼,他對幻長安的想象還是很美好的。不如我們所見的那般虛偽與醜陋。”
辛漁蹙起眉,望著灰蒙蒙的天空,歎了口氣,
“唉,人真是越長大越孤單啊。以前要好的朋友,現在看一圈,基本都不在人世了。活下來的,也都奔波在各般忙碌的陣線上。偶爾閒著了,也不知道找誰說些什麼話。算起來我都三十八歲了。”
“不過,樣子還是那個樣子嘛。一個生命的年齡,不止是單純的線性時間,還有其作為生命,在其生命周期的位置。我在有限世界裡去過不少世界,大有能活幾千歲的人類。”
“不用安慰我,老了就是老了。”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悲觀了?我記得你以前熱衷於冒險,一直都很喜歡高風險的事情。”
“你總得允許我偶爾發發牢騷吧。”
喬巡微微一笑,
“隨你咯。”
“你這次回來是打算做什麼?”
“嗯,其實不算回來。而是我的路線經過了地球。”
“所以,其實你是不打算回來的咯。”辛漁幽怨地看著喬巡。
喬巡點頭,
“是的。”
“真話很傷人!你也不知道騙騙我嗎?”
“騙你乾嘛。”
辛漁一下子噎住,
“算了,說這些沒什麼意義。”
“孤單寂寞的話,你都沒打算找個男朋友之類的嘛……”
“沒有。”
“女朋友呢?”
“我不需要愛情。你不是說過嗎?愛情隻是基因對生殖繁衍的浪漫化而已。”
“我說過?”
“肯定說過,現在又不認了是吧。還是說,你發現自己其實是錯的。”
喬巡頓住,沒有多說什麼。
辛漁嗬嗬一笑,
“看來某人的確發現自己以前的主張出問題了。話說回來,你這一趟出去,見過不同世界的不同美女。怕不是流連忘返了。”
喬巡搖頭,
“大可不必這樣調侃我。要是我會在其他有限世界流連忘返的話,在地球我可能就已經是個大海王了。”
“算了,今天是老紀三周年,我不想說太多渾話。”
兩人站在墓碑前行注目禮。
過了一會兒,喬巡問
“後來呢?”
“什麼後來?”
“那些泰坦生物,巨人。”
“退回地下了。”
“為什麼?以它們的力量的話,推平全世界應該並不困難。畢竟……是最初者。”
“具體原因其實並不明晰。聯立政府一直都在調查,但都沒有結果。不過,我記得,巨人們退回地下的那天,是某個神明複蘇的時候。但是什麼神明我不清楚,因為祂在複蘇後沒過多久就離開了地球。另外……”說著,辛漁頓了一下。
“另外?”
“另外,仙儀……也離開地球了。在巨人們退下地下不久。所以,那個時候我想過,她可能是跟那個複蘇神一起離開的。時間上,比較吻合。”
“她有說些什麼嗎?”
辛漁搖頭,
“什麼都沒說。不過,她最後見我的時候,眼神很不舍。”說完,她看著喬巡,“你有什麼想法嗎?”
喬巡目光微微凜起,
“一個複蘇神……能輕而易舉讓最初者們俯首的話,起碼得是高位神,甚至至高神了。”
他接著根據辛漁的線索進行洞悉。
很快,他確定,一定是個至高神,隻有至高神才能規避其他人的洞悉。不過,大概是那個至高神剛剛複蘇,實力沒恢複,他還是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那個至高神離開地球,去往的地方指向……
仙界。
然後,喬巡默默地把仙界放進自己的必經路線之一。
他說
“仙儀既然願意跟那個複蘇神離開,應該是自願的。”
辛漁想了想,
“也是。威脅對她沒什麼用。有人威脅她,她一般都會選擇同歸於儘,或者自爆。她那個性格,就算是拿全世界所有人的生命威脅她,都對她沒什麼用。不過,她不舍得離開的話,大概是……離開了就很久不會再回來了,甚至說,不會再回來。”
“不必想得那麼嚴重。有限世界沒有無限的可能,但也沒有絕對的事情。”
“你是說得那麼高大上,我哪裡能理解什麼有限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