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汙染全世界開始進化!
從汙染全世界開始進化眷族098群星閃耀之時常言有一點說得非常對。
仙界是棵樹。
喬巡也是在完成了對仙界的洞悉後,才發現這個事實的。
隻不過,這棵樹跟具體世界裡有樹根、樹乾、樹枝、樹葉的那種生命不太一樣。
這棵樹,是一個龐大的空間集群。換言之,大量的空間,因為某種原因,聚合在一起,形成了樹的模樣。
這棵樹,正生長在虛空之中,承載著核心神話世界——仙界。
人間,是樹上的一片葉子,天庭,是樹上的一片葉子。
然而,仙界樹上,除了人間和天庭外,還有繁多到無法計數的葉子。它們跟人間與天庭一樣,依附著仙界樹這個龐大的空間集群,緩緩運轉著。
某一片樹葉裡,也可以說是龐大空間集群的某一個空間裡。
仙意盎然,仙術繚繞。
懸立在空中的某個浮空島上,修建著連綿成片的宏偉建築群。從遠處看上去像一個容積非常大的朋克城市。但仔細一看,每樣建築,又沒什麼朋克的味道,也不過是梁、柱、門、窗、牆……
建築群自下而上,以金字塔的方式排列。
最上方的“金字塔尖角”處的一座行宮裡響起虛幻縹緲的聲音,
“話說,天庭跟人間的通道打開了。”聲音是女子的聲音。
行宮裡,不見人,隻聞聲,
“原因呢?”
“嗯……從表麵上看,是負責監管人間的仙班眾向人間注入了他們本身的仙術能量。然後嘛,讓本來退化的人間,重新升華為仙級空間了。”
“嗯?”
“我知道,這聽上去很蠢。但我觀察到的結果就是這樣的。”
“天庭出叛徒了嗎?”
“不知道。不過,這倒是跟我們沒什麼關係。我已經在內部排查過了。”
“嗯,你很令人放心。”
“我們要做些什麼嗎?”
“什麼都不用做。天庭當然不會由著這般下去,會想辦法解決的。隻要守住天門,不讓人成功進入,也倒不對對他們的仙班造成衝擊。”
“會不會有人強闖呢?”
“……成仙,是很多人畢生的追求。如今這唯一的機會擺在麵前,當然會有人強闖。”
“我們就不能去使點絆子嗎?比如,幫助某些人強闖天門。”
“不必。天仙跟真仙雖然不相來往,但也不是打生打死的敵人。守住仙班對天庭可太重要了。犯不著因此落下什麼深仇大恨。何況,我也想看看天庭養的那個起源生命到底能不能把起源熔爐重鑄出來。”
“如果成功了呢?”
“那可就太有意思了。散落在有限世界的那些塵埃們,都將閃耀光芒!”話音的主人語氣逐漸有些昂揚,“天狩殿下,難道你不期待看到群星閃耀之日嗎?”
被喚作“天狩”的存在沉默了一會兒,
“安嫻,你就不怕那會是仙界的末日嗎?”
“末日……我不在乎。”
“……天武一脈的子子孫孫你也不在乎?”
“不在乎。”
“那你又何必把仙儀帶回來。”
“她的母親安漾逃避血脈的使命,那隻能由她來繼承。”
“你不是不在乎天武一脈嗎?又何必非要一個在其他世界生活了那麼久的人從頭開始。而且,她既然本姓是呂,不已然表明,她是安漾跟其他男子誕下的孩子嗎?血脈,並不純淨。”
“安漾以為她找個男人,給她的孩子安個彆人的姓,就能保護好她的孩子……但實際上,她隻是個徹頭徹尾的不負責的母親。”
“什麼意思?”
“天狩殿下,我的話還不明顯嗎?以前的呂仙儀,現在的安妙妙,從頭到尾,都隻是安漾獨自誕下的生命。”
“……”天狩無言以對,再也找不到什麼話去批駁這位獨斷專行的天武了,隻不滿地說“你一點取名的天賦都沒有。”
“這是她自己取的。”
“……當我沒說。不過,安嫻,你真的沒反思過為什麼安漾不顧一切都要離開仙界嗎?”
“我那時又沒複蘇,我為什麼要反思?”
“你是沒複蘇,但你留在天武一脈的痕跡,從沒有磨滅過。你是壓在她們每個人身上的一座大山。”
“天狩殿下——”
“我有名字。”
“陸衣禤,對你而言,我也是壓在你身上的大山嗎?”
“……”
這是個沒法回答的問題。
天狩陸衣禤沉默了一會兒後說
“你簡直無可救藥了。呂仙儀……安妙妙,我要帶走一段時間。”
“做什麼?”
“給她灌輸點反抗你的理念。”
“早些回來。”安嫻隨意說完。
她一點都不在意陸衣禤的話。畢竟,本人都沒有反抗的理念,又怎麼灌輸給彆人呢?
她也十分清楚,陸衣禤要是真的有反抗自己的意思,在自己休眠的時間裡,早就把該做的全都做了。
然而,陸衣禤什麼都沒做,隻是安靜地等待她歸來。
……
燁煌城外的某座懸崖邊。
身著淡藍色衣裙的女子獨自一人站在懸崖向外突出的一塊巨石上。風很大,但似乎與她無關,沒撩動她發絲衣裙分毫。
她靜靜地望著遠方,眼神沉默。
直到身後傳來聲音,她才稍稍動了動肩膀,
“仙儀。”
她轉過身,看著一身黑的陸衣禤,笑著說
“天狩殿下,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陸衣禤說,
“有一會兒了。”
“一直在後麵看著我嗎?”
“嗯。燁煌城的風是意境風,但我看你發絲衣衫未動分毫……果然還是不習慣這裡嗎。”
她剛說完,呂仙儀的發絲衣衫隨風而動,
“還好。已經很習慣了。”
“仙儀,不要勉強自己。”
“天狩殿下還是叫我妙妙好一些。‘呂仙儀’這個名字……”
“你要丟掉?”
呂仙儀頓了頓,微微蹙起眉。
陸衣禤說,
“放心吧,我不是安嫻那種人。”
呂仙儀低下頭,
“這個名字,也許還承載著我無法割舍的過去。”
“那就不要丟掉了,一直記著吧。”陸衣禤輕聲說著,走到呂仙儀麵前,向燁煌城外望去,“‘燁煌城’這個名字,是個很幼稚的名字。幼稚的原因也很簡單,便是當年安嫻剛出道,意氣風發,一腦子的俠義,占了個地方,然後說要給這個地方取個霸氣的名字。‘燁煌城’就開始了它的曆史。問她為什麼取這個名字,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後來功成名就,得到‘天武’尊號後,也沒有改名。”
說到這裡,陸衣禤不滿地說,
“所以啊,她非得讓你改名,我就很看不慣。太小肚雞腸了,一點沒有自己當年的風範。”
呂仙儀笑笑,
“其實沒什麼嘛。按照老祖宗的說法,我既然歸宗了,那自然要有宗氏。總不能在一群姓‘安’的人裡,冒出個姓‘呂’的來吧。”
陸衣禤說,
“你今天對她讓步,明天她就會更加過分地苛責你。安嫻不是個好東西,真的。我都受夠她了,何況你這種小孩子。所以,不必慣著她,想罵她就使勁兒罵。”
“天狩殿下罵過你的老祖宗嗎?”
“沒有……”
空氣一下子凝滯了。
陸衣禤乾笑兩聲,
“額……還真是被個後輩教育了呢。”
呂仙儀輕笑著說,
“天狩殿下剛才問我要不要跟你出去,你是要去哪裡呢?”
“嗯,去天庭。”
“天庭?真仙們所在的地方啊……”
“是的。”
“我們是天仙,會不會格格不入啊。”
“不會的。我們去看看熱鬨就夠了。”
“要不然還是算了吧……”呂仙儀悻悻然,“我還有很多功課沒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