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點點頭，解釋道“也就是上個月，您彆擔心，我們這還有更好的麒麟爐，不過……價格上，要貴一點。”
沈飛不由皺起眉頭，他之所以先來這家，正是因為那尊四獸爐，另外一尊隻有描述沒有實物圖片，聽到四獸爐被買走，心裡多少有點失望。
“拿來看看吧，錢不是問題。”
“哎，您稍等！”少年興奮的應了一聲，先幫他泡了杯茶，然後才打電話叫人去取。
丹爐可不是小件兒，甭管什麼材質的，一尊丹爐起碼得五六百斤，自然不可能擺在店裡。
沈飛也沒催他，悠然品茶。
少年垂首站在一旁，陪著笑臉。
“是什麼人把那尊四獸爐給買走了？”一杯水喝完，沈飛無聊的發問。
少年回憶道“一個中年道人，大概四五十歲，穿著一身半舊的道袍，好像是哪個道觀裡的，還留著長髯，嗬嗬自稱什麼勞什子觀主。”
“世外高人？”沈飛似笑非笑的說，看得出，這少年提起對方的時候，目光中透著一絲輕蔑。
少年沒聽出沈飛話裡的戲謔，撓撓頭說“嗨，什麼世外高人，窮老道一個，十來萬的東西還摳摳搜搜，拿不出錢來。現在這年月，但凡有名氣的寺廟，一星期的香火錢也比咱這一個月營業額還高，他想必是混得不好。”
“沒錢你們還賣給他？”沈飛搖搖頭，對這個少年的評價低了一點，背後敗壞客人，小人一個！
少年壓低聲音說道“還不是我爺爺老糊塗了，被他拿了個破珠子給糊弄過去，要我說，爺爺這次指定是被打眼了。”
沈飛起了好奇心，問道“什麼珠子？”
在他看來，能花這麼大價錢買個丹爐的道士，想必有些不凡，這種人拿出手的東西，應該不會太差。
少年正要回答，一直默默看書的老者，突然開口道“宮保，茶沒了。”
少年說聲抱歉，跑過去給爺爺沏茶，之後爺孫倆嘀嘀咕咕幾句，沈飛隱約能聽到“彆多嘴”“言多必失”之類的詞彙。
想必是有些東西，老人不希望外人知道，他當下更好奇了。
少年返回時，又給沈飛沏了一壺茶。
“先生，您先喝著，我去催催他們。”說罷，他就摸出手機出去了。顯然是把爺爺的話聽進去了。
沈飛不由多看了老人兩眼。
足足等了十幾分鐘，丹爐才被送過來。
入眼是一口大箱子，上麵封了蓋，由四個成年男人扛進來的，單從分量上看，這尊丹爐的品質應該不錯。
名叫宮保的少年，笑嗬嗬走上前把箱子拆開，丹爐便暴露在沈飛眼前。
這尊丹爐高一丈二，通體暗紅，底下有六柱支撐，表麵刻畫了雲紋，延伸出四隻麒麟獸首，十分古樸。
因為養護的極好，隻有少數地方染了一層銅鏽，沈飛推測，這應該是店家故意為之，是要彆人通過銅鏽來判斷年代。
隻一眼，沈飛就相中了這尊丹爐，比自己在照片上看到的四獸爐還要好，雖然達不到靈器的範疇，但煉製聚氣丹之類的普通丹藥完全沒有問題。
宮保拍了拍爐壁，笑道“先生，您還滿意嗎？”
沈飛心裡當然滿意，臉上卻不會表現出來，淡淡道“這東西賣相上是比四獸爐好些，不過也是中看不中用。”
宮保尷尬的笑笑，事實上，這尊丹爐的確沒煉過幾爐丹。正遲疑著如何解說。坐在那裡看書的老人突然站了起來，沉聲道“這尊麒麟爐跟四獸爐根本不在一個檔次，這位先生，您如果真的不懂，我勸您還是不要購買了，買回去也隻是個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