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實際體驗下來,黎迦也確實感受到南河市人民醫院的專業性。
他下了高鐵,給醫院致電過去,才剛開口表示自己到達了南河市,醫院那頭就表示已經整理好了病人住院期間的所有資料,包括醫療儀器使用記錄,用藥記錄,病曆本,各種檢查量表……
“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們也可以病人最近的食堂就餐記錄,”對接的人溫和而專業,“不排除是食物影響人體激素分泌,以至於讓您父親產生了過激的想法和行為。”
還有近兩個月的病房監控影象也進行了歸檔,隻要警方有需要,隨時可以。
黎迦當然一概表示說,好,可以,沒有問題。
拖著那個裝滿紙本的背包,等黎迦真正跟著護士醫生走到黎知白的病房門口,突然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一件事。
——自從通關了“第一廚師”之後,他對來看望黎知白,就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排斥。
這種心理當然可以用“不希望養父擔心”來解釋。
然而……
黎迦的目光看向黎知白之前睡的床鋪。
規範的醫院床架,淺色床單。旁邊的輸液架上點滴瓶還有一半,另一側的儀器已經關了。
一個護士正在後方調試機器,見到黎迦等人來了,對他們打了個招呼。
“你好,你就是黎知白的家屬吧?”
黎迦點了點頭“我是他的養子。”
護士道“這台儀器之前是分配給你父親的,現在這台儀器要轉移給旁邊病房的病人使用了,不過你父親先前使用時留下的全部數據都已經留檔保存,有需要也請直接提出來吧。”
醫院的儀器本來就是醫院的財產,對於這個處理,黎迦沒什麼異議,他再度點頭“好,謝謝你。”
這一下,他注意到護士胸口的名牌。
“付雨桐。”
之前父親的主治醫生之一也姓付來著,莫非是同門甚至父女……
黎迦思維漫無目的地發散開來,還沒徹底走神,就被醫生叫住了。
昨天醫院在發現黎知白失蹤後就已經報了警,現在黎迦人來了,當然也要去警局一趟。報警的回執單,醫院都專門給黎迦收在一個文件袋裡。
“啊……謝謝。”黎迦隻能再度禮貌點頭,表示自己深深感激。
離開之前,醫院提醒黎迦,收拾一下黎知白的病床和個人物品。
“之前報警時為了保護現場,我們沒有更換或者翻動黎知白的床位。”名為付雨桐的護士跟黎迦說。
“除此之外,有一些病人可能會有點囤積癖,會把一些錢或者重要的東西放在床單下什麼的……這些也涉及病人的隱私,既然你來了,請稍微收拾一下吧。”
看著黎迦有點低沉的樣子,付雨桐以為他是擔心父親的病床,於是安慰他道。
“請放心吧,住院費還在係統裡,這張病床還是你父親的,”付雨桐笑一笑,“雖然現在病床是比較緊張……”
在護士的聲音和充滿消毒水氣味的空氣裡,黎迦慢慢上前,走近黎知白的床鋪。
平穩的淺色床單,連褶皺都不多。
單人枕頭,靠近脖頸下部的位置,微微凹陷下去,顯示出其主人的部分睡姿。
“……”
黎迦一把抽掉枕頭。
——然後,他看見了一張紙牌。
一張和曾經在欺詐之紅副本裡看見過的,那張紅桃k紙牌,畫風一致的紙牌。
“方塊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