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人四肢末端尖銳修長,剛成形,其尖如竹筍的頭顱便點向黎迦,手腕更是直接朝著黎迦的胸口刺去——
而雪月花眼前的盤子躺著一疊照片,沒有風,照片們直接飄將起來,在雪月花麵前拚出刀刃的形狀,瞬間就向他斬下。
“我們找到的線索,開啟的副本變成了現在麵對的這些東西?”
電光石火之間,黎迦格開紙人的斬擊,火花爆閃之間,令人牙酸的咯吱聲不住響起,他隻來得及多想一秒鐘,就又被紙人一個完全沒有預兆的掃腿逼迫,不得不往後退。
睡大覺和千絲眼前的盤子裡同樣出現了類似的東西,而且也瞬間在空氣裡膨大,變成一個個要至他們於死地的怪物。
照片刀既合攏又能分開,在大砍刀和飛刀之間無縫切換。雪月花的風衣已經被切下一角,雖然他臉上的表情還沒到嚴肅的地步,但已經沒有之前的輕鬆。
密碼鎖筆記本一頁一頁拆分,裹著塑料鎖頭的部分變成紙質的籠子,不住追逐睡大覺,特彆關照睡大覺的脖子和口鼻,看樣子是要把他關進去悶死。
而千絲那邊……煙灰缸直接變成水缸的大小,漂浮在空中看著笨重,動起來卻迅疾如風,每一下擦過千絲的身旁,陷進地板,都能直接砸出一個坑來。
黎迦眼珠一錯,又猛地偏頭,再霍然抬刀還手,險之又險地避開紙人差點貫穿他後腦勺的手臂。
紙人的戳擊又狠又快,即使沒有擊中黎迦,也已經劃破他的衣服,更不要說餐桌和地板。雪月花和千絲等人身邊也都幾近變成廢墟。
一片混亂的戰場裡,隻有如同人型蜘蛛的男人站在原地,八隻眼睛次第睜開又合攏,是動中唯一的寂靜。
看上去……好像真的隻是在觀察他們有沒有好好“進食”所謂的痛楚。
紙人的攻擊密集如暴雨,黎迦不得不精神高度集中,每一下格擋都幾乎調用全身的肌肉。
而這種高強度的防禦也讓黎迦感覺自己的體力會先一步耗儘,他上身的衣服已經破得腰部空蕩蕩,行動之間都能感覺到有風吹過。
“這是什麼意思?要玩家品嘗痛楚……要讓這些怪物殺了玩家?”
而隨著體力的逐漸消逝,黎迦也意識到,麵前的紙人,動作越來越快了!
先前他還可以考慮一下用格擋還是翻滾,以便稍微保存一下體力,現在他已經隻能依靠本能,翻滾幾下又後跳抬刀,沒有任何章法,也稱不上戰術。
哪怕這個紙人僅僅是一張曾經寫過鉛筆字的紙條折成的。
“不對不對……!我一定忽略了什麼!”黎迦瘋狂後跳再揮刀,虎口已經發麻了,卻半刻也不敢停下,“……被遺忘和被忽視的痛楚……品嘗……‘被遺忘和被忽視’……”
他想起來了——紙條上原本是有字的,隻不過因為陳舊而隻能看見一兩個字而已!
“當時能看見的字是‘心’和‘笑’……這兩個字原本構成的詞語或者句子是什麼?因為也被人忘記了所以算得上‘被遺忘和被忽視’嗎……”
黎迦再後退半步,這時,他看見了更驚悚的一幕——
尖銳如錐子的紙人四肢末端,在他的注視下,發出清脆的聲音,然後從紙人的身體上分離下來——
那一瞬間,時間似乎凍結了。
四根尖銳的錐子,譬如長槍,劃破空氣,陡然向著黎迦飛去!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