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詭異遊戲當屠夫!
因為而且最要命的是,就算被如此對待,這些同齡人目前為止所做的事情,真的往嚴重了說,也沒有一個會讓日記主人傷筋動骨。
“不構成開放式傷口,哪怕送到醫院,連輕微傷都沒辦法鑒定。”
在這本日記主人所處的年代,校園霸淩大概無解。
報名了,跟班主任遞報名表的時候,語文老師也在,她讓我好好努力。
筆記本下一頁,日記主人的心情看上去好了不少,連用詞都輕快起來。
日記主人開始加入了班級接力跑的訓練當中,雖然還是獨來獨往,但運動過後他確實會感覺好一點。
不過因為對之前那些人的不信任,他往往要等訓練開始過後五六分鐘再來,等訓練結束前十分鐘立刻離開,即使是體育老師要求加練的放課後,也絕對不會逗留到天色變晚。
看得出來日記主人已經產生了一定的自我防範意識,但這點遲到早退,能產生的作用其實很有限。
再往後翻,出現一副鉛筆塗抹的插圖,上麵的火柴人抱著腿坐在陰影裡。
火柴人周圍,一張張長滿尖牙利齒的黑色大嘴或作大吼狀,或扭曲。
跑接力賽的時候,我被絆倒了。當我反應過來,已經疼得摔倒在旁邊。
他想爬起來,但稍微一動,撕裂的疼痛從腳踝處產生,明明不想哭,然而淚水已經灑滿袖口。
日記主人看著身邊一個個飛馳而過的隔壁班運動員身影,聽見周圍自己班上的加油聲漸漸減弱,漸漸消失,最後變成一片竊竊私語。
沒有人會直接責怪他,但從此之後,日記主人不管是課間還是上廁所,一定會有幾個人在他附近,用他能感受到的音量紮堆在一塊兒說話,時不時爆發出一陣指向意味明顯的嘲笑。
但如果日記主人猛撲上前,抓住其中某個人的衣領,其他人立刻會一哄而散,站得遠遠的,對他指指點點。
——“你乾什麼啊!有病啊!”
——“就是!我們聊天聊得好好的,這個神經病突然衝上來,太嚇人了,有病就去治,彆來禍害其他人好吧……”
他們用類似的語言,指控日記主人想得太多,簡直太會給人添麻煩。
在老師麵前,也是這樣告狀的。
——“老師,我真的覺得他腦子有問題吧,誰沒事乾會覺得彆人天天針對自己啊,真是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啦。”
三三兩兩的人群,三三兩兩的竊竊私語,一聲又一聲嘲笑。
聲音,人影,一句一句“神經病”。
日記主人的鉛筆劃破了紙麵,他很努力地忽略那些聲音,強行把自己整個人沉進更難的題目裡,但依舊沒辦法完全隔絕。
“隻能說他努力過了……”
黎迦讀著日記上的文字,眼前仿佛浮現出一張桌子。
那張桌子看上去和普通課桌挺相似,黃色的清漆,桌麵頂端有一個放筆的凹槽。
——但是,桌麵上,各種塗改液修正帶構成“神經病”“有病就去治”之類的詞句,白色觸目驚心,哪怕在冬天衝去洗手池,把校服外套當抹布,洗手洗得冰涼,使勁塗抹桌麵好不容易擦乾淨了,第二天也會出現新的。
這張桌子樣子不怎麼好看,味道也很難聞,因為,桌膛裡時不時會出現垃圾,沾滿墨水的紙團,吃剩發臭的路邊攤小吃,裝泥土的牛奶盒……
我受不了,我受不了了。
日記主人已經開始有些神經質,但跟父母交談,依然言笑晏晏,成績照樣是年段第一,於是所有人,都覺得他一定沒有問題。
這樣的日子轉眼到了六年級下期,小學升初中馬上要畢業了。他覺得自己快要看到忍耐的儘頭。
甚至,語文老師讓他去做升旗儀式的發言人。
——緊接著,黎迦看見被撕掉的幾頁,殘留的紙張組織沒有留下可識彆的文字。
黎迦緩緩抬頭,看一眼睡大覺消失的地方。
“這應該是涉及他那個副本的內容……有可能是被睡大覺撕掉了。”
再往後,日記還涉及了糟糕的畢業照現場,散夥飯現場,被騙走導致畢業前夕想見語文老師一麵也沒見到,最後語文老師去了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