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疊照片拿在手裡,重量很輕,每一張看著都有點年頭,畫麵有些泛黃褪色,也正如雪月花之前說過的,主體上的人物,看著都是穿校服的小學生,每一個人的臉,也都被奇怪的汙跡塗黑了。
小學生們在不同的場景裡拍照,有的是動物園的老虎籠前麵;有的是升旗儀式的演講台視角;有被拉開帷幕的舞台劇,穿著誇張戲服的小孩在台上揮舞雙手;還有的是昏暗的教室,一個看不清臉的人側過身來,對教室門口抬起手臂,看著像是指指點點……
一張張照片從眼前過去,黎迦仔細查看每一個細節,聯係起睡大覺日記內容裡的文字,他一下子明白了。
——雪月花拿到的這些照片,內容大抵都是支線任務副本裡的場景!
睡大覺的密碼筆記本,日記內容是所涉及的支線任務的文字版本;而雪月花的照片,是支線任務的影象記錄。
那自己的紙團又意味著什麼?
黎迦又覺得有點頭痛,乾脆直接伸手把口袋裡的紙團拿出來,遞給雪月花。
“這就是我拿到的紙團,另外,我找到的信息裡有一段在房間的電腦裡,大概是一篇小學生作文,寫運動會的。”
他快速用簡潔的語言複述了一遍小學生作文的內容,乏善可陳的運動會相關,又表示,如果雪月花需要看完整的,也可以去自己的房間。
雪月花思索了一下“……你是想也看看我房間裡的電子照片?”
黎迦攤攤手“是的。”
說話之間,雪月花也把那個紙團查看完成,自然也沒看出什麼多餘的東西。黎迦提出上麵殘存的文字,原本可能是“惡心”和“可笑”。
“你的依據是什麼?”雪月花沒馬上就答應,“組詞的話,這兩個文字能構成的詞語可太多了。”
“依據之後我會告訴你,但不是現在,”黎迦微笑,“你可以把這些信息當成交易,以示誠意,你可以先去看我電腦裡留存的那段作文文檔,那也是我進入支線任務副本的觸發器。”
——第一次進支線副本的時候,黎迦就確認過,電腦桌麵上除了那篇文本文檔之外,連回收站都沒有。
而當天從支線任務副本出來之後,再怎麼以右鍵左鍵點擊,點開也好,都無法再觸發任何劇情。
因此把這個文檔作為誠意的籌碼,黎迦很放心。
黎迦又給雪月花看了自己暫時空空蕩蕩的手腕處,表示現在的自己沒有更大的威脅。
果然,幾番話說下來,雪月花稍微猶豫幾秒鐘,就答應了下來。
“不過,雖然這幾張照片和電腦裡的照片有一點差異,但是區彆不算太大,”雪月花說,“這麼算下來,你是吃虧的。”
“當然我還有個要求,”黎迦說,“我的那個房間,門板已經被怪物破壞了,如果今晚上還要下雨,我希望你——”
能讓我稍微分點地板睡覺。
睡大覺已經在懷疑他了,願不願意給他開門是未知數。而千絲帶著小姑娘,怎麼看都不合適。隻有雪月花,相對來說好通融一點。
“這個——”
雪月花的回答還沒說完,兩個人突然聽見一陣陣漸小而大的,潺潺不絕的聲音,籠罩了整條走廊,來自牆外。
下雨了。
“噠、噠噠……”
濕漉沉重的腳步聲,從一樓響起。
蜘蛛肢體般的男人,腰間仍然圍著打掃衛生時的圍裙,手裡提著掃把。
一步步,出現在黎迦和雪月花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