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詭異遊戲當屠夫!
“不對,他還沒結束。”千絲愣了愣,臉上的笑容第一次消失了。
所有人都看見台上的黎迦,他盯住自己手肘上不斷生發的肢體,臉色沒有痛楚,也找不到驚慌,隻有一種不耐煩。
——就像是……完全不滿意現狀的表情。
“我幫忙收回原來的那句話。”千絲笑著搖了搖頭,“他確實像個喪心病狂的屠夫,雖然他喪心病狂的對象是自己。”
睡大覺“隻對自己揮刀的屠夫,說實話有點可笑。”
而雪月花目光灼灼地盯著圓桌上的戰況,並不在意睡大覺的評價。
“對自己下刀明明比對彆人下刀難多了
……我覺得應該另有原因,”雪月花輕聲道,“而且他剛剛才和我達成了一個交易。”
“什麼交易?”千絲立馬來了興趣,牽著小淩霄的手挪步到他麵前,“跟我說說唄。”
台上的黎迦,看著一隻又一隻從自己手肘上產生的肢體,麵無表情地繼續揮刀。
落點當然對準自己的手臂。
狂烈的疼痛就像是布滿碎玻璃的履帶,不住從他神經上狠狠碾壓,而已被強化過後的現在,疼痛都不能讓他輕易昏厥了。
而且,並不是每一下揮刀就能長出新的能用的部分的。
銀刀的詛咒輻射範圍畢竟也有限,而且隻是一個30級之下的道具。
有的時候他揮刀過處,看著傷口斷麵長出一截軟軟的腿腳,耷拉著骨節,有的時候傷口翻卷出來新生的手臂,雖然有形狀,卻脆弱不堪,稍微移動一番,便碎掉。
更多的時候,順著缺口湧流而下的紅色裡,冒出來的是一顆顆皮膚色芽體。
如同一朵朵扭曲的花苞,簇擁著一整團不成形的手臂。
沒有用處……沒有用處……浪費時間……浪費時間。
他不住地做出冰冷的評價。
他麵前的羊頭男人也被黎迦這般瘋狂的做法驚訝到了一瞬間,嘶吼聲越發尖利。
而原地已經渾身血霧的黎迦,徹底不耐煩了。
“交易就是,我要把我的皇帝的新刀劍借給他使用。”
雪月花目光微微浮動,耳畔似乎重新響起了黎迦當時的聲音。
那個時候,衛衣外套已經破損一半,沾著血霧的青年溫和地對他開口。
“雪月花,我需要借用皇帝的新刀劍。”
皇帝的新刀劍畢竟是能夠隨著玩家等級變化的成長型道具,相當珍貴,再加上存了一點私心,雪月花本不想借給他,可是——
當時扶著猩紅鋸肉刀的青年,一隻手臂撐著牆體,對他搖了搖頭。
“我救了你一命,所以也到了你救我的時候。”
“什麼意思?”
雪月花微微皺眉。
才經過了節奏極快的戰鬥,現在他們兩人都有點疲憊,雪月花雖然身體上狀況比黎迦好一點,但精神也稍微渙散。
“很簡單,我想我大概想到了,上公交車的順序意味著什麼。”
年輕的屠夫說,上公交車的順序,很有可能意味著——
“被‘處刑’的順序。”
“我來這裡的第一天晚上,隻有我的房間裡出現了幻象。”
“而當我跟你待在一起的時候,我們的房間就被石像直接闖入了。”
猩紅屠夫笑得溫和異常“顯然,我們都沒有違反規則,所以,除非是被特彆針對,否則沒道理直接被破門而入。”
而“被針對”的可能,唯一的特彆之處,隻有上車的次序。
一輛滿載乘客的公交車,一架即將超載的電梯,都是這樣的,最後上車的乘客,天然容易被排擠。
“我活過了兩天,等到下一次我要麵對的東西,肯定比你們所要麵對的加起來還要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