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月花猛地回頭,伴著咚的一響,他看見一顆籃球砸在了玻璃窗。
窗邊,幾個起起伏伏的小學生腦袋,正熱情地衝他招呼。
…………
“舞台劇的幕後跑腿。”
幾個學生聽著黎迦的話,不約而同有些遲疑,但沒有一個人立刻跑開。
黎迦眼神微微浮動,掃視著這些人的肢體語言,或遲疑或害怕,或猶豫。
但沒有一個人——沒有一個人立刻站出來說不,我一定要告訴老師。
以他們的心智,他們不能理解這些事情背後可能帶來什麼後果,隻是本能地感覺到這件事超出了他們當下能夠承擔的責任,下意識地想要拋棄責任,甚至連告訴老師,也並不是因為有多麼深厚的責任意識,隻是害怕被責罰而已。
實際上,他們和地上躺著的寸頭是一類人。
“你……你真的有辦法嗎?”動手的學生最先忍不住了,開口道,“那、那你趕緊說啊,要真的能解決啊,否則的話我我……”
“否則的話,你真的會陷入自己解決不了的大麻煩,”黎迦微笑,“聽說你有個藥罐子一樣的妹妹。”
盯著對方又顫抖起來的手,黎迦開口繼續說“在此之前,你得先告訴我一些事。”
“我必須要知道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樣的關係,雖然原本我跟你們有接觸,但你們的事我了解不多,之前也沒心思去了解,如果你不跟我具體說清楚的話。我是沒辦法幫你的。”
看在痛苦的抽搐之間,逐漸鬆弛下來的對方。
黎迦幾乎有些意動了,但他沒有忘記——不能直接問日記主人的信息,否則……
“不要著急,我們邊走邊說。”黎迦露出一個足夠讓人信服的笑容,“至於這個老大呢,雖然他曾經是我們的老大,但現在他連句話都說不出來,算什麼老大呢?”
“那我們快走,換個地方吧。”另一個跟班猶豫道。
“走什麼走?”黎迦直接攔下他,指了指寸頭開裂的頭皮。
“直接走了,你不怕他被彆人看到嗎?到時候最後跟他接觸過的我們肯定會被盤問的,你們能把握自己頂得住被審問的壓力嗎?”
嚴肅的表情隨即收起來,黎迦又微笑一下。
“我是從後勤那邊的課室過來的,裡麵東西很全,有鏟子,有麻袋,還有紙箱。”
“你是要……”
黎迦趁熱打鐵,再添一把火“還用問嗎?當然是做你們一直想做卻不敢說出來的事了。”
黎迦微微笑起來,指了指肇事者和另一個人說“你們倆留下,其他兩個人去課室,拿幾把鏟子和紙板箱袋子過來。”
他掃視了一群人一下,他自己得留下看著屍體和動手的學生,換其他人守屍,可能這些人會受不了精神壓力,直接崩潰偷跑離開的。
“你可得趕緊回來噢,”他看兩個被點出來去拿鐵鏟的人,揮手笑,“如果你不來的話。”
他指了指剩下的幾個人。
“我們三個人就會告訴老師,是你們兩個把老大推倒在花壇邊上的。”
“你們平時就喜歡人多勢眾,但現在我們留下的更人多勢眾,不信的話你們可以試一試,看看大家是會相信你們兩個,還是相信我們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