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詭異遊戲當屠夫!
第160章你堂皇的供證
第五日。
稍微休整了一下,和睡大覺討論一番接下來的動向,黎迦推開門,看見地毯上的深色水漬,一路延伸到客房門板,並在結尾處出現相當的誇張變形。
看上去,就像被一隻一隻層疊的水怪之手狠狠拍擊過一般。
“這些雨水對客房的影響在加劇,”黎迦提醒睡大覺,“按照千絲說過的,時間比穀雨和現代拉斯普金的存在還重要,或許也意味著,隨著時間的推移,雨水的危險性也會增加。”
他說著,回頭看了一眼客房內部。
床上已經空空蕩蕩,千絲恢複行動力之後就迅速拆掉繃帶,說要去找小淩霄,不能讓對方看見自己渾身是血的樣子。
“要讓小朋友安心嘛。”她笑著就第一個推門要走,離開之前又轉頭說,“雖然交易已經確定下來,但是如果你們之中有誰死在穀雨手上,那就直接取消吧。”
回想起千絲那個似笑非笑的表情,黎迦微皺一下眉,又繼續朝向睡大覺。
“如果今天是星期五,那麼睡大覺死在星期四,而我本該死在星期一,你……”
他頓了頓“你是跟千絲小淩霄一起上車的,你最好小心一些。”
如果按照這個上車的先後順序,雪月花才是應該最後死在星期五的玩家。
提前被穀雨殺掉的雪月花,並不符合被處刑的順序,接下來睡大覺可能要麵對的怪物,比起先前的信物怪物,會隻強不弱。
睡大覺還是先前那樣頹喪的樣子,聞言聳聳肩“比起我,你也注意一下你的精神狀態……”
“就算你要對自己動刀,也彆在我麵前動,我真的會以為你沒命完成共感的時長。”
黎迦無辜地笑笑。
支線副本任務100米的接力跑比賽
和睡大覺不一樣,對方打算把今天的支線副本任務的攻克機會先留著。
“萬一再碰到穀雨那家夥,我直接進支線副本,反正也差不多搞清楚現在這個副本的攻克方法了,待在支線任務裡,比麵對穀雨安全得多。”
黎迦提醒他還有個現代拉斯普金,但睡大覺認為,就算真的在支線任務裡碰到對方,下場也不會比麵對穀雨更慘。
——之前睡大覺把密碼筆記本信物給了雪月花,但被黎迦拖著一起去一樓探查的時候,又從雪月花那裡換了回來。
這也是為什麼黎迦要去雪月花的屍體上將紙團信物撿回來。
兩個人都不再多言,黎迦徑直回去之前觸發100米的接力賽跑副本的客房,迎著電腦開機的藍光,敲下了鼠標左鍵。
昏黃的光線如湧動的湖水,一瞬間包裹而來。
黎迦不適地閉了閉眼,然後再睜開。
這一秒鐘過後,他又站在了來過幾次的昏暗的課室裡。
堆滿桌椅和雜物,黑板一角有個看不清的粉筆字倒計時,門口……
在原地站定一會兒,黎迦不出意外地等到了旁邊傳來的籃球砸窗聲與呼喊聲。
在一道道“陽哥”“你不會真傻站吧”的叫鬨裡,黎迦兩隻手撐著桌椅,目光猛地沉下來。
他一把踢倒門口斜立的桌椅板凳,倒下的木質桌椅騰起一片煙塵,巨響嚇了外頭等著的跟班一大跳。
“我去陽哥你咋回事……”
卷袖子跟班後退半步,似乎是第一次見可靠的陽哥這個樣子,連感歎的聲音都有些低啞。
“哎差不多平白無故被老師訓了一頓還罰站,陽哥發泄一下不是應該的嗎,”另一個一道杠跟班心理素質顯然勝過同伴,一邊上前來,一邊賠笑道,“哎,陽哥,這下心情有沒有稍微好點?”
黎迦麵無表情地邁出一步,抬手給了一道杠和卷袖子一人一巴掌。
“來得這麼慢,還要我去請你們嗎?”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門口,儘管這兩個nc臉上照舊帶著看不清的汙漬,但聽聲音判斷,大概也有兩個明顯的巴掌印紅腫起來。
卷袖子和一道杠都被打傻了,站在原地居然有點不知所措。
黎迦繼續開口“傻站著乾什麼?”
“馬上就運動會了,再不整一下白知行,就看著他出風頭嗎?啊?”
他抬起胳膊,對著卷袖子和一道杠勾勾手指,動作漫不經心,仿佛真的就是個對其他人呼來喝去的小混混。
“還是說你們這就準備退出嗎?這麼沒種?”
“……”卷袖子總算回過神來,道,“不不,沒有……”
“那你在原地傻站著,是對我很不滿嗎?”黎迦皺起眉頭,上前一步,揪起對方的衣領。
前麵幾次的支線副本任務經驗已經讓黎迦相當熟練,即使是小孩子的驅殼,但力量和速度都是詭異遊戲玩家的素質,隻要適應了如今身高重心體重都有變化的姿態,有的時候反而能有更強的爆發力。
至少此時此刻,黎迦抓住對方的衣領,足夠令卷袖子跟班和一道杠都猝不及防。
“不不!絕對沒有!”卷袖子的腳尖已經接近懸在半空,他費力地抓撓自己的脖子,試圖摳動黎迦的手指,隨著對方的掙紮,眼看卷袖子臉上那一團汙漬,就要扭曲起來——
“啪嗒。”黎迦鬆手,卷袖子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夠了,”明明是對方險些在異化的邊緣徘徊,甚至直接讓自己彈出支線任務副本的空間,但黎迦依舊表現得好像是卷袖子狠狠冒犯了他的雷點一樣,“還不快給我站起來,裝模作樣真是惡心。”
旁邊,一道杠跟班有點被嚇到了,站在黎迦和卷袖子之間,肩膀略略發抖。
他的腦袋時而朝向黎迦,時而朝向卷袖子,看上去是想去扶又不敢扶的姿態。
而黎迦直接往前邁步,外套邊緣沒有拉緊,甩在空氣裡,拍在黎迦大步而行的腿間。
走了幾步,他又轉過頭來,冷冷瞪了一道杠和卷袖子一人一眼。
“還不快滾過來,耽誤了時間的話……”
後麵的話他不再繼續,而原地的卷袖子和一道杠如夢初醒,一疊聲道“對不起陽哥”“我的錯我的錯……”
走在他們前方的黎迦,邁過粉紅色的塑膠跑道,眼神擦過黃色的跳遠沙坑,身邊是此起彼伏的笑鬨聲音,學生們在為運動會做準備。
每一道笑聲和跳躍聲,乃至跑動聲,都充滿了年輕的活力,象征無窮無儘的可能性。
而僅僅一米多的距離之外,他剛剛無緣無故打過巴掌揪起過衣領的nc們,正誠惶誠恐地跟在黎迦身後,不敢生氣,沒有怨言。
“真是有夠諷刺的,”黎迦無聲地笑笑,“真是讓人上癮的簡單。”
走到跑道的拐角處,黎迦猛地停下,瞪著眼前的兩個人,又說“你們兩個,現在,跟我上三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