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詭異遊戲當屠夫!
第200章我沒說錯吧?
明明蝴蝶振翅的時候,應該聽不見聲音才對,但這一刹那,黎迦仿佛聽見了它們翅膀摩擦之間,發出像刀片般的碰撞聲。
伴隨男人那一句話而出,本來就因為黎迦血腥氣味躁動的蝴蝶們,就像得到了鼓勵一樣,瞬間朝他紮了過來。
他的猩紅鋸肉刀畢竟目標太大,即使黎迦儘力揮舞,加上手甲的加成——現在他已經能感覺到自己揮刀的速度比之前更快,可是揮出的刀刃大半都會落空。
很快,第一隻蝴蝶淩空落下,輕盈地落在黎迦肩頭。
當黎迦注意到那隻蝴蝶的時候,感受到嶄新的刺痛出現在了身上——那隻蝴蝶伸出長長的喙部,開始吮吸他傷口裡的血液。
輕微的,就像被火焰點燃的痛感,沿著傷口被啃食的部分蔓延。
黎迦一皺眉,反手直接徒手抓住那隻蝴蝶,試圖將之直接捏死,然後下一秒鐘,他猛地撒開了手。
——被他捏住的蝴蝶陡然爆成了一捧紅色的細小粉末,像一捧輕盈的霧氣一般落下。
蝴蝶之後的男人看見黎迦的動作,搖了搖頭。
“小朋友它們到了這個階段,每一片鱗粉,都是它們的卵。”
“雖然你無法真正殺死它們,可我還是很不高興,吃快一點吧,小朋友們。”
他抬起了鏈劍“我會幫你們切割好的。”
豔麗的紅色蝴蝶依舊輕盈地圍繞著這一片空間飛舞,就像一片片隨風落下的花瓣,美麗而充滿殺機。
黎迦很確信,這些蝴蝶身上一定存在毒性,自己先前被切開的傷口此刻已經不再繼續流血。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細小的麻木……對於新鮮的傷口來說,麻木並不是什麼好現象。
絕對不能在這裡,被它們圍住。
然而蝴蝶們優雅地繞著他飛舞,時不時落在他身上吮吸黎迦的傷口。兩隻手的範圍畢竟有限,就算黎迦以不要命的態度連自己的皮肉一起撕掉,依然有蝴蝶開始啃食他露出來的血管。
而再往前,握著鏈劍的長發男人,表情認真,隻要黎迦一旦觸及他的範圍,便刷地揮出一劍,將黎迦困在這充滿蝴蝶的一方天地裡。
此時此刻,黎迦的手臂,肩膀,腰側已經出現了新的流血傷口。
蝴蝶圍繞他打轉,就好像黎迦是一大罐散發甜香的蜜糖。
猩紅鋸肉刀換了個方向,黎迦握住了變造的野心,如果在這裡模仿的話……
他想到了穀雨。
那些金屬雨滴對付這些蝴蝶,應該很有效吧。
又搖了搖頭。
不行,穀雨的那個能力不僅存在局限,而且按照對方的說法,那東西的開啟需要消耗彆的東西,而他並不知道那東西到底是什麼。
如果就在這裡貿然用掉,錯失一次機會,還有可能失敗。
或者……或者……
刷拉一下,他拎出了詩寇蒂的剪刀·偽·左。
單片大剪刀刺破蝴蝶的包圍圈,朝著長發男人直取而去。
蝴蝶不算是線條型的東西,不過鏈劍算是。
那邊的長發男人表情很快有點驚訝,他發現眼前的一等品竟然在反抗自己,而且先前還抵擋不住的攻擊,此刻竟然差一點就要刺中自己的手背。
“新的道具嗎……也沒關係,”青年搖搖頭,手中的鏈劍再次一抖一甩,上麵細小的組合式刀刃重新排列拚合,然後變成了一個個細長的鐵籠。
細長鐵籠頭尾相連,男人隨手一拍,籠門紛紛應聲開啟,然後從裡麵爬出了一隻隻漆黑透亮的蠍子。
蠍子們每爬過一步,足部便落下細小的黑色粉末,他們爬過花圃,花圃裡的那些綠色的,曾經帶給黎迦一些輕鬆感受的植物紛紛枯萎落下,仿佛無形的冬天席卷而來。
黎迦看在眼裡,心裡更加悚然。
這蠍子的毒性比蝴蝶的毒性還要大……對方專門玩蟲子的嗎?
窸窸窣窣的爬動聲裡,男人搖了搖頭。
“看你的體型,你的體重應該不夠我的小朋友們都飽餐一頓,但是,小朋友們吃得不高興,那就換另外一批上了,總會有餓著肚子而且喜歡吃的小朋友。”
倒還蠻物儘其用的哈,蝴蝶吃不下了就換蠍子來?
黎迦一瞬間有一種說不出的惡心感,但是也沒有去深究,詩寇蒂的剪刀在手裡調轉一個方向,順手劃過一隻蠍子的尾部——蠍子長長的尾巴也是線條的形狀。
清脆的斷裂聲在黑夜裡響起,長發青年似乎又有點生氣。
“……算了,反正你也跑不掉了。”
然後黎迦意識到,不知不覺之間,他已經被蠍子和蝴蝶全部包圍了。
一直專注於驅趕自己傷口附近的蝴蝶,但其實這裡的戰場本身並不是死角,而是空地。
背後那一陣陣因為自己戰鬥劃破出來的風聲,完全遮掩了後方的蝴蝶們的動向。
黎迦回頭,一瞬間,眼角餘光裡豔麗的紅蝴蝶,就像是一片輕紅色的,要蓋住他臉部的麵具。
他舔了舔嘴唇。晚飯之後這段時間黎迦沒怎麼喝水,戰鬥裡流了汗,乾裂的嘴唇也已經有點滲出了血絲。
“這跟活吃有什麼區彆,也太不文明了,”黎迦喃喃道,“好歹忍者還知道要用完備的烹飪方式來處理,你這個太野蠻了……”
“野蠻嗎?”男人聽到這句話反而沒有生氣,饒有興致道“之前來村子裡的外來人也這麼說我們,不過最後那些人往往會被我們丟進蟲池裡,我看你的骨頭也可以扔進去,和他們作伴。”
而此刻,黎迦想好了要模仿的對象。
變造的野心握在手裡,剛要用出來的刹那之間——
一陣刺耳的破風聲豁然襲來。
那道破風聲帶著氣浪,就像一道狂暴又冰冷的火焰,陡然凝固了現場氣氛。
馬上就要落到黎迦臉上的蝴蝶,被氣浪掀開,更有一部分直接被撞成了細小的卵粒。
散開的霧氣裡,地上的蠍子明明已經爬滿大半個地麵,也在這破風聲之下被掃出了一塊空地。
那破風聲落到儘頭,露出一柄斬馬刀,氣勢與速度不減,斜斜地插進泥土裡,將花圃一分為二,這才終於停止了。
“吵死了。”
——餘故誠也從小路裡走出,滿臉的不耐煩。
“我早說過,這種開放式的場所,遲早被人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