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就去找他。”
沈笑連忙拉住:“二哥,今天肯定是不能去的,你們昨晚光去排河東岸的水了,村北頭半坡的地,還沒去看過。
而且不論是大伯,還是住在東院的小舟嫂,今晚上都得有人守著。”
“那快點把這裡拾完,咱們一起去看看。”沈誌隻覺一股勁兒又回來,飛快的撿著果子。
……
縣城,沈遠剛進城門口,路上許多積水淤泥的地方,好似有裡長帶人在清理。
比起早上來時,此時街上的稍微多一些,已經有店家開門。
然後他就見兩三個衙役和青壯,抬著兩個木板飛快的衝進城與他擦身而過。
那麼多人擋著,沈遠看不真切,那第二個木板上的人莫不是大舅。
他拉著韁繩追上,眼前就出現泥水沾滿身,發稍滴水的幾個少年迎麵走來,其中一個少年笑的臉上泥漿皺起,拱手道“是二郎哥家的遠大哥吧。”
沈遠抱拳回一禮,心說這是二郎以前書院同窗?有些眼熟。
“大郎哥,我是後莊村村尾的程懷謙。”然後他又頓了頓道“剛才抬過去的是管大伯,我們昨晚在涼水河那裡搶險堵堤時,大伯救人受了點傷。”
沈遠麵色一肅,“傷的重不重,現在我大舅送去哪裡了?”
“益善堂。”
沈遠一拍騾子,騎上就往醫館跑去,獨留程懷謙立在街邊。
“咳咳!兄弟,人都走了,咱還是想想去哪換洗一下,這一身的行頭,難受。”一起的一個少年拍他肩膀道。
程懷謙也覺難受,泥漿滿身,衣衫濕透粘在身上,太陽一照,那滋味……
“走,先去管大伯租的院子,他剛把鑰匙給我了。
一會兒咱們給他送身衣裳去。”
他們到達管伍家時,沈遠已經在益善堂找到了大舅。
此時,管大舅打著赤膊,額頭有片烏青,似已擦了藥。左手臂一直到肩膀上被包著繃帶,正躺在醫館後堂的病房。
“大舅!”
管伍意外的睜眼:“你怎麼來了,怎麼知道我受傷了?”
沈遠坐到床前,聽聲音感覺大舅中氣足足的。
一摸大舅的褲還有點濕,“我來給爹抓兩付藥,正巧遇到您被抬回來。
大舅,我去給你找身乾衣服來。”
管伍擺擺手道“不防事,已經有人去住的小院兒幫我取了。
你爹舊傷又犯了?不是每年都是夏收後才吃藥嗎?”
“昨天進田裡排水,受了點寒。
大舅,您怎麼受傷了?傷的重不重?”沈遠最關心這個。
“不礙事,手臂被劃傷了,上完藥過幾天就好。
北運河有些地方水漫出了大堤,昨晚蘇家村北運河和涼水河交彙的河道差點決口,縣尊領大家堵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