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層,數位保鏢在房間裡用儀器檢測了一遍,點頭示意,往外走。
竊聽和偷拍無處不在,反竊聽是保鏢的首要工作,窗戶上架起了一個吸鐵石似的儀器,這種用發光二極管製作的儀器會乾擾成像,讓遠程攝錄的儀器上顯示一層濃重的紅色。
保鏢做完這一切,輕輕地掩上了門,那些坐等在會議室的公司中層,挨著個進去給蔡總談話。估計是勉勵加褒獎,一個一個出來都是麵帶喜色,還有的握拳,像瘋子一樣輕呼著蔡總萬歲。
保鏢對此似乎習以為常,麵無表情,不聞不問,就在這時候,一個意外悄然來臨,某位保鏢身上的手機,鈴鈴鈴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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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腦殘的大兵正在詐蔡中興的司機,司機好奇地盯著他,大兵嚴肅地問著“怎麼?不認識我?”
“我認識啊,可您這叫……保鏢,乾嘛?”司機不解。
“嘖,你身後七點鐘方向,一輛哈弗,那是便衣,讓保鏢多長點眼,彆什麼事落人家手裡。還有,一直在大廳裡一位,是他們的同夥。”大兵指著兩位,這司機眼睛有點拙了,明顯不諳此道。
大兵更嚴肅地教育著“你太沒點警惕性,真不知道,蔡總是怎麼教你這個司機的。”
“顧總,我隻管開車,彆的我學不來啊。”司機鬱悶了。
“不多點眼色會吃虧滴,比如我,就被人在腦後乾了一家夥,稀裡糊塗就掉河裡了,九死一生啊……哎我的事,你聽說了沒有?”大兵問。
司機像聽天書一樣,愣眼看著,憋給大兵一句“頭回聽說。”
哎媽呀,是個二傻子,該著大兵鬱悶了,把這家夥哄得上樓,回房間,然後他就等在電梯口上,隻等著被通知下來的保鏢帶頭的,叮聲電梯到層,這位保鏢剛踏出電梯門,然後大兵就貼上來了。
話說這一招簡直是神來之筆,手裡的報紙卷筒,一戳喉結,那保鏢啊聲叫疼,二戳進嘴裡,聲音就發不出來了,剛蓄勢反抗,卻不料胯下一疼,卻是大兵的大手抓住他褲襠裡的一機兩蛋,於是喲喲喲隻能跟著大兵的腳步走,一閃進安全出門去了。
一進門,大兵手一加力,往牆上一撞,保鏢跟著貼牆上了,報紙一抽,他剛要喊,驀地又插回去了,那人嘴裡難受地,眼神驚恐地看著大兵,驀地再抽出來,他倒不敢再有動作了,高舉著雙手,瞬間投降了。
沒辦法了,老二被製住了,先保命根子啊。
“小子,他媽的以為老子認不出來你來是不是?”
“什麼什麼?”
“裝,再尼馬裝……說,你們中誰去洛寧了?”
“啊?沒有啊。”
“再說沒有……”
“啊……!”
近身打得又狠又準,一肘拳一窩心,再問掌沿敲喉結,想縮都沒地方,喉結、心窩、胯下幾處齊齊受製,那滋味可不好受,保鏢崩潰了哀求著“大哥,大哥,輕點,輕點……”
“你要不告訴我點什麼,我捏碎你家老二啊。”大兵凶相畢露,其實他並不知道什麼,隻是覺得在蔡中興的身邊應該有答案,而司機和保鏢裡,就是最近的一層了。
那保鏢疼得呲牙咧嘴道著“大哥,大哥,誤會了……我我我,我根本不認識您啊,什麼洛寧,您是誰啊?就就就,追債也不能衝著我們啊,我們就掙點辛苦錢……”
“啊!?”大兵傻眼了“你特麼再說一遍,不認識我。”
“真不認識啊,您是……誰啊?”保鏢帶著哭腔道。
呀,壞啦,打錯人了。可不對呀,自己和蔡中興這麼近,司機都認識,保鏢不可能不認識啊,於是大兵手一加力,逼問著“他媽的你再裝,敢說不認識老子,以為老子真腦殘了是吧?”
“大哥,大哥,真不認識,我跟蔡總才倆個月,你們有什麼恩怨,不能發泄在我一跑腿的身上啊……真的,我武校剛畢業了,這不頭份工作。”那保鏢吃疼亂叫著。
“胡說,你剛畢業,就特麼當頭兒?”大兵問。
“我們都剛畢業,也就穿身西裝戴個墨鏡裝裝樣子,哎喲喲喲,大哥,輕點輕點……”那保鏢被折騰得已經沒有反抗意識了。
這時候,大兵卻失望至極了,全放空了,他慢慢的放開,人戒備,手蓄勢……考驗,試試這人的斤兩,卻不料他失望了,這人疼得直捂自己襠部,根本不像個硬角色,還會伺機反擊。
那就錯不了了,這特麼是個菜鳥,大兵一轉身要走,驀地又回來了,揪著這位問著“你真不認識我?”
“真不認識。”保鏢戰戰兢兢道。
“就來了你們四個?”大兵問。
“啊,五個,我們一屆的……不信您去問問。”保鏢生怕對方又施辣手。
啪啪……正反一對耳光,大兵打得極其瀟灑,罵了句,尼馬逼,連保鏢都有山寨的,這麼假,打架都不會。
轉身囂張地走了,幾步回頭,那保鏢像被強暴的小媳婦,縮在牆角根本不敢反強,於是大兵鬱悶地啐了口,知道這是如假包換的劣質品了,和他們原始股一樣,都是唬人的。
坐著電梯直驅十八層,七個人開了四間房,還不是一個位置,他隻問到一間房號。五星級酒店,大兵就腦殘也知道不太敢胡來,最起碼在能看得見的地方不敢胡來,他轉悠了兩圈,瞄著樓道裡的電話,慢慢地拿起來,找著生氣的情緒,拔著總台吼著“喂……總台嗎?房間刷不開了,消磁了……給我上來開下門,1819。”
不一會兒,有位服務生匆匆奔出電梯,對著怒容滿麵的大兵直抱歉,大兵把自己房卡揚著“什麼破房卡,才多大會就開不開了。”
“對不起先生,可能是您和手機放在一塊消磁了,我幫你加磁去……請稍等。”服務生拿著管理卡一刷,嘀嘀一響,門開了,大兵一隻腳伸著壓住了門,卡扔給了服務生“快去,一會兒送上來。”
服務生被這凶相嚇得趕緊走,然後聽到了屋裡喊著“誰呀?”
“我。”大兵道。
“你誰呀?”對方又問。
“就是我吧,還能是誰。”大兵操著和對方一樣的方言,像熟人一樣,說得像真的一樣,那服務員不明白了,回頭時大兵笑著告訴他“對不起啊,兄弟,我忘了我房間同伴在呢……趕緊給我加磁去。
見是熟人熟口音,那服務生進電梯了。然後大兵推開門進去了。
一位正提著褲子的男子從衛生間出來了,直愣愣瞧著大兵,大兵笑著招手道“嗨,很驚訝是吧,又見麵了。”
“你誰呀?怎麼進來的?”
那男子像沒有反應過來,這特麼突然進來一個人怎麼回事,然後眼前一黑,嗷地一聲,直接被踹進衛生間了,然後劈裡叭拉咚、劈裡叭拉咚開始猛響,夾雜著大兵怒氣衝衝的話
“裝不認識是吧,老子在洛寧見過你,化成灰老子也認識。”
其實是真不認識,也真想不起來,他是期待用拳腳讓對方想起來,過了好一會兒,大兵抽了條毛巾擦著手出來了,背後那位遭殃了,褲子掉了一半,爬在馬池上哼哼,鼻血長流也沒想起自己怎麼惹了這個陌生人。
他們根本不是蔡中興的人,而是蔡中興的債主派著跟來保護投資的。
大兵關上門,悻悻罵著他媽的,又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