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白鴿奔向自己的電腦,和津門方聯係著,在香港旅遊的那一拔直係親屬,是這裡行動的風向標,即時通訊上聯係了五分鐘,尹白鴿看向孫啟同的眼光卻詫異了,孫啟同嚇了一跳,驚聲問著“怎麼了?不是跑了吧?”
“沒跑……又回來了,剛在上海降落,香港直飛的。”尹白鴿道。
哦,孫啟同和馬文平齊齊噓了一口氣,有點虛驚一場的意思,應該就是個旅遊,而不是想像中的準備出逃,回頭再看外圍的監視,機場倉庫的重卡正在裝貨準備出行,按照慣例,這些酵素、酒類,還有什麼名字很花哨的艾思利華,會運輸到各地市經銷、分銷手裡。
五分鐘後,傳回來了清晰的視頻,入侵的特勤乾脆沒通知酒店方,把視頻信號通過通訊車中轉回來了,此時,躋躋一堂的鑫眾員工和客戶的聚餐,方才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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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銘和範承和已經到達了現場,向參戰的便衣強調了一下目標的危險性,采取的方式是撲倒,按上級指示,所有人收繳的武器,這種高檔場合,就執法也得顧及到可能造成的影響。
三個三三小組,九人,按著監控方位開始尋找目標,可也奇了,從蔡中興房間出來的大兵,又像鬼魅一樣消失了,偏偏這時候,電梯、甬道、總台那兒都是人,接出來的監視,警員揉著眼睛在仔細分辨,就是找不著又不知道藏哪兒的目標了。
“他媽的,這王八蛋肯定背景不淺,腦殘了都這麼厲害。”範承和憤憤罵了句。
“少發點牢騷,還嫌不夠丟人。”高銘斥道。
這邊還在找,那邊又出事了,一位警員嚷了句“有情況……有輛救護車……咦,目標樓層好像有意外了。”
高銘這時候神經已經繃得很緊了,緊張地湊上來看,卻見得十九層數位西裝革履的男子往1908房間走,那兒住的傀儡目標蔡青;另一個方向,向著酒店駛來的,是輛救護車,他聯係著進入內部的便衣,暫時真空地帶,雙方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
“走,下看看。”高銘道,叫著範承和跳下了通訊車。車身身處的地方是一處加油站,距溫泉酒店兩公裡,兩人小跑著,往酒店的方向奔,回頭遠遠地已經看到了救護車的燈光。
“高隊,我覺著沒事,那老頭是不是犯病了,咱瞎著急呢。”範承和跑得開始喘氣了。
“沒聽尹指揮說嘛,這個人隨時都可能跑路,他一跑就是一屁股爛債,都時候又該咱們擦屁股了。”高銘道。
範承和氣憤道“憑什麼咱們擦?”
“不擦不行啊,那些投資的有錢可拿誰也吭聲,要沒錢可拿了,到時候還不都堵著警察要公道。”高銘道。
兩人氣喘籲籲,在接近酒店的時候,救護車已經超過他們,泊到了門廳口,此時收到了彙報,是市華僑醫院出的急診,病人正是蔡青,老年癡呆並發癲癇,抽得厲害。兩人遠遠奔到一輛大巴左近時,門廳處前呼後擁出來的一行人已經能看到了,背著蔡青的正是蔡中興。
醫護接住人,上了救護車,蔡青安排了兩三位隨行,救護車又急馳著走了,這一行驚鴻一現,又回到了酒店。
“都說沒事吧,這跑得累得。”範承和扶著車框喘著道。
“怎麼不懶死你啊,出了岔子你想跑都沒機會了。”高銘道,此時的現場還真讓他頭疼了,人太多,進進出出的,在院子裡納涼的,還有到處喊人集合的,還有更扯淡的,幾個大媽手機放著音樂,居然在一處假山前,跳特麼廣場舞。
那怕是見過多少驚險場合的刑警,也快被這次任務搞得沒脾氣了,騙子是大爺,輕易不敢動,被騙的也是大爺,得照顧著人家的情緒,偏偏這些大爺們真是一點都不消停,估計還沉浸在“消費養老”的幻想中呢,瞧這一群一隊樂得,讓警察怎麼看也不是滋味啊。
“回去?”範承和問,他四下瞄瞄,酒店通往公路隻有一條路,守著岔路口就是一夫當關,而且這光景,那像要跑的跡像。
“彆回了,進酒店,找著人摁住,彆人家都不跑,讓那腦殘給嚇跑。”高銘道。
估計對自己被踹到湖裡還在耿耿於懷,範承和呲笑著,跟在他背後。
混進去沒有難度,超出接待能力的酒店怕是焦頭爛額了,根本沒人注意兩人進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