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重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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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誤入賊巢
鹽店鎮……國道大大的標識,箭頭所向,一處幾乎和市區接壤,卻在市界之外的地區,這是很多人常說的三不管地區,也是魚龍混雜,治安混亂地帶。
很簡單,鎮北乾壞事,跑鎮外就跨市了,再跑半個小時,就跨省了。
進鎮沿街就是兩行批發商販,時鮮的水果,蔬菜,已經剩下了發蔫的底貨,新宰的牛羊已經賣了半爿,座位上的豁嘴早點起了瞌睡,大兵儘量把車開得慢了些,再慢了些,思忖著這個陌生到一無所知的地方,該怎麼開始。
八爺,牛鬆,八級工,這個隱藏很深的人,直到被擊斃大兵才認清,此前他一直是送貨人,連要身份證都是親自托大兵去買的,大兵一點也沒有料到,這個讓中原警方頭疼的八級工,就一直有說有笑,還數次允諾要帶大兵見識見識真正的八級工。
嗨……兔子,醒醒,快到了。大兵吼了聲。
後麵流著口水的豁嘴驚省了,嗯了聲,揉著眼睛,大兵問著見老牛了沒有?他可還欠我一樣弩呢啊,賣十送一,還沒給我呢。
有幾天沒見著了啊。豁嘴道。
老牛哪兒人啊?大兵問。
就這片那個莊上啊,給八爺跑跑腿,都八爺身邊的人。兔子道。
你傻不拉嘰,認識八爺不?我咋覺得你吹牛呢?大兵故意刺激道。
小看人呢,我認識八爺都十年了,以前我那賣瓜窩棚,就是八爺呆的,咱就是擱橋頭售貨滴。兔子真開始吹牛了,吹著當年和八爺如何如何鐵,吹著被警察狗子逮了多少回,然後每次都視死如歸死不開口,然後到今天成功地坐到了八爺曾經發家的位置。
所有江湖的傳說,都是後來的地痞流氓奮鬥的理想和動力所在,不過聽兔子講,八爺車買的是幾十萬的樓蓋的是三層的,他立時分辨不可能是八級工這個嫌疑人了,高調到那種程度,怕是得死好幾回了。
彆吹了,知道你夠意思,要不這好事能給你?大兵打斷了豁嘴的吹牛,直問著八爺是不是跟老牛啥親戚?
你問這乾啥?豁嘴警惕道。
我猜唄,老牛混得這麼油,還不是八爺照應著,八爺要照應,八成是親戚,他本事不如你啊,也沒你能吃苦。大兵道。
那是,要不是親戚,能把大多數生意都給他。豁嘴道。
這就是了,大兵隱隱地思忖著這個嫌疑人的關係樹,牛鬆,這個八級工的隱身方式,是找了個替身扛著他的名頭,方便他在暗地裡操作,而他的背後,尚一個或者幾個同夥,很可能就是從搶儲蓄所成長起來的那一拔。
對啊,太近了,誰可能想得到呢,到中州市區不過幾十公裡,當年警務條件落後,肯定又當成是流竄作案,全省全國追捕協查,誰可能想到他們就土生土長,甚至就藏在本市裡?
還有這次在津門,大兵是試探性地做了這麼個瘋狂的料想,他自己都不相信能這麼做,誰可知道,那個狂躁狀態下判斷出來的,真和凶手的想法契合了。
瘋子…這是群瘋子…
大兵心裡暗道著,地下製造武器,偶爾結伴出來搶一票殺一票,他媽的,這麼刺激的生活夫複何求啊。連大兵想想,都覺得熱血沸騰。
咚……撞了,大兵下意識的刹車,還是沒躲過去,斜斜地蹭在一輛柴油三輪上,拉了一車菜筐的車夫,草帽一甩,跳下車來惡狠狠地捶著門,凶相畢露地吼著什麼。
還有比他更橫的,後門開了,豁嘴跳下車來了,擠攘著揪著人,呸一口唾臉上,然後劈裡叭拉,扭打起來了,一群做小買賣的圍觀,看豁嘴這麼橫,就認識也沒有敢幫忙的了,片刻豁嘴把這個菜農摁地上捶著罵著瞎了你滴狗眼,知道爺是誰不?不賠五千塊,老子乾死你。
大哥,大叔……我錯了,我賠錢……被打得吃不住勁的菜農,告饒了,被逼著掏口袋,一堆零鈔,氣得豁嘴又是幾巴掌罵著這尼馬五十都不夠?
哎喲喲喲……我沒錢了……救命啊……菜農嚎著打滾。
豁嘴悻悻起身,錢給扔了,多踹了兩腳,拍門上車,牛逼哄哄道著走吧,這孫子不揍不長記性,逮著外地人就往死裡訛。
大兵頭伸在窗外,憐憫的看著,可憐之人也必有可惡之處,不過今天還真不是人家又訛,他掏著一摞錢,十幾張,往窗外一扔道著醫藥費,以後長點眼。
車冒著黑煙走了,煙過之後,一群人哄搶而上,你的我的,不是你的是我的,彆他媽跟我搶,一群人把菜農壓在身上,拚了命地去搶撒在地上的錢,那菜農的醫藥費,怕是拿不回來了。
給他乾啥,瞎浪費錢。豁嘴有點心疼那扔出去的錢,他提醒道著看吧,還輪不著他要呢。
差不多就行了,不能把人逼絕路啊……兔子,往哪走?大兵問著。
岔路往左,那兒,牛肉丸店。兔子指著路。
那兒連著一塊地,根本不是路,大兵斥道請你辦事呢,你來吃肉丸?你可不怕吃死你。
這你就犯傻啦,大下午的你能找著人?這點兒誰乾活呢?豁嘴道。
也是,窗外毒辣辣的太陽曬著,大下午的還真不是乾活的時候。車泊到了店門口,豁嘴居然認識店主,鍋裡撈塊慢火煮的肉兩大碗熱騰騰的牛雜,正適合販夫腳力的大塊朵頤,兩人吃得唏唏律律,片刻間額頭汗流滾滾,那叫一個爽。
等著吧,李逵已死,剩下這個李鬼是何方神聖,就要見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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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裡之外的津門市機場,一輛警車呼嘯著從地勤門駛進去,在機場公安的引領下,直駛停機坪,車停人下,幾位行裝匆匆的人迅速登上航班,空姐迎來了最後一批客人,隨即收起舷梯,準備起飛。
這是省廳協調的緊急出行,趕上了一架中途要在中州過站的航班,上機幾人坐到了艙後,心情卻是隨著上天,整個人都懸起來了。
航行需要兩個小時,從機場到市區,得四十分鐘,我已經聯係隊裡了,到時候他們派車接機。謝遠航輕聲道,這趟走得太急,他都沒料到了,津門方麵這麼看重大兵這位已經脫隊的人,高銘點點頭,和相隨來的範承和尹白鴿道著那抓緊時間,睡一會兒。
後座的兩人應著,卻是毫無睡意,範承和悄聲附耳和尹白鴿說著尹處,這趟太懸啊?
懸嗎?尹白鴿白了他一眼。
擱您覺得不懸啊?連凶手臉長什麼樣都不知道,人家站麵前也不認識啊,謝隊不是講了,他是和牛鬆搭上線了,可他並沒有分辨出牛鬆就是個製器師啊……再說這種隱秘窩點,他能鑽進去?範承和不確定地道。
尹白鴿笑著點明了道是你心虛吧?
範承和臉一糗,不自然地道著就算是吧……可這個時候,咱們這位中堅全部離開指揮隊伍,我真覺得不靠譜啊。
所有的線索,終究要在案發地出現,不管是找到一點物證,還是找到一張臉,那這個案子將是突破性的進展,反之要飛到中州那個起始地,相當於從頭開始了,兩邊孰輕孰重,一看便知。
範大,知道你差在哪兒嗎?尹白鴿問。
哪兒?範承和愣了。
你心裡裝的是,什麼時候坐到支隊長的位置上,所以你就很難坐上去。而大兵呢,根本沒把這個位置當回事,所以他的位置會站得更高。尹白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