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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幕 將蕪篇 —1—(2 / 2)

她氣得渾身發抖。

時纓一點也不清楚他千方百計想儘陰謀陽謀都是為了捉拿她,可她心知肚明。

枯坐了一個下午後,將蕪算了算,發現時間差不多了,便對著鏡子重新梳妝,換了一身衣裳出門。

她撐著骨傘在清冷的長街上慢慢地走,走著走著,竟然走到了金絲巷。

那時時纓就是在這裡出價買下她的,十兩銀子加一文錢,把老鴇噎得夠嗆。那是她第一次近距離與他對視。後來,她漸漸知曉,原來鼎鼎大名的魘城魔君、妖界戰神竟然是一個吊兒郎當的羸弱男子,行事作風浪蕩不羈,內心卻異乎尋常的正直善良。

那一天,如果他沒有伸手擁抱她,如果他的聲音不是那麼溫柔,如果他的身體不是那麼溫暖,她一定會殺了他,像對待其他男人一樣,吃了他的內丹,吸食他的精魂。

偏偏他坦蕩赤誠,讓她下不了手。自那以後她的內心便劃分為陰陽二道,陰之黑蛇躲在暗處,陽之白蛇活在明處。

直到近來,黑白二蛇的力量互相交融,她才感覺自己已經將之前吸食的力量徹底消化,並且能運用自如了。

她打算離開時纓,做回自己。

將蕪來到了瓦肆門口。

齊嵐和書童的馬車就在瓦肆外。雪落了下來,將蕪撐著傘走在銀色的夜色之中,五官雖稱不上精致,卻十分耐看。

尤其是她眼角眉梢的風流韻致,勾魂攝魄。

齊嵐連忙下車,撐著傘走到將蕪身邊,將自己的披風解下來給將蕪披上。

厚厚的狐裘讓將蕪身上的雪化了一些,臉也變得暖融融的。她不禁道“公子,你這是……”

“你一個女兒家穿得未免太薄了。你也不要拘泥陳禮,且披上禦寒。”齊嵐自然而然地接過她的傘,傘骨冰涼,他用手指撫摸了一陣,更覺得冰冷刺骨。

將蕪輕輕一笑“謝謝公子。”

齊嵐和將蕪並排走著,一朵梅花壓在將蕪鬢角,沾染了脂粉香,香氣濃鬱撲鼻,齊嵐不覺心旌搖曳。

他們入了瓦肆,場館門外的小廝一看到齊嵐,立刻笑逐顏開,將兩人引到內場上座。

齊嵐請將蕪坐下,將蕪拜謝入座,齊嵐坐在她身邊,目光時不時落在她身上。

“將蕪姑娘,今天來找你的紅衣男子究竟是誰?”

他這純屬沒話找話。

將蕪抱歉道“他是我原來的主人。我現在有了閒錢,恢複了自由身,誰知他還纏著我不放,讓公子見笑了。”

原來以前是下賤女子。齊嵐這麼想著,不動聲色地端起茶盞,吹了吹茶沫,微微一笑“姑娘不必道歉,這件事原不是你的錯。對了,我初到臨安,不知道這臨安最近可有什麼趣事?”

將蕪斟酌了會兒,才道“臨安的妖好像又開始興風作浪,到處殺人了……”

齊嵐“……”

他一愣,隨後笑道“哈哈,將蕪姑娘真會開玩笑,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哪有什麼妖怪?我以為世上原本沒有妖,隻是人們心裡有鬼。”

“是嗎?”將蕪驚訝道,“公子真是高見,比我那舊主人強了不止百倍。”

“將蕪姑娘過譽了。”齊嵐自得,又飄飄然道,“姑娘嘴上說自己出身低微,但在我看來倒像是大家閨秀。不知道你那舊主人以前在臨安哪兒高就,改日我也去拜會一番。”

將蕪喝了一口茶,語氣淡淡的“他呀,是專門負責獵妖的。”

齊嵐“……”

尷尬了小一陣子,他乾笑兩聲“哈哈,是嗎,真是份好差事。”

大概是因為今晚的夜色太美,不適合聊天。齊嵐如此安慰自己,然後轉過臉,開始心不在焉地吃瓜子。

馬戲很快便開始了。

齊嵐心道,現下總算有話題了,忙笑道“將蕪姑娘,那馬說是能夠過火圈,是不是很有意思?”

“經過訓練的馬自然能過火圈,不如賽馬有意思。”將蕪又喝了一口茶。

齊嵐覺得這天是聊不下去了。

看完了馬戲,兩人離開瓦肆。

齊嵐想尋一個由頭讓將蕪留下,他在臨安購置了一個外宅,素日裡專門用來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他撐著傘,與將蕪走到了馬車前,斟酌再三,不知該如何開口,將蕪卻說話了“公子還不上車?”

齊嵐關切道“夜深了,你一個女兒家,獨自回去可以嗎?”

將蕪天真地道“那公子打算怎麼辦?”

“不如……不如我送你回去?”

將蕪輕輕一笑“還是說公子的意思是——讓我隨你回去?”

齊嵐一愣——話說得這麼明白,難道沒戲?

“我們今日剛剛認識,我貿然去公子府上怕是不好吧。”將蕪低頭,“如果我這麼主動,公子該懷疑我是不是那專門勾引男人的夜行妖精了。”

“怎麼會?姑娘如此容貌,怎麼看都隻是個嬌滴滴的弱女子,何況我始終覺得那所謂的妖精之談都隻因人心中有鬼。”齊嵐凜然道,“依在下愚見,天生萬物皆有感情,就算是精魅鬼怪,也都是有靈性的。如果我被惡鬼所吃,同樣化為厲鬼,那我便還存在於這個世上,也沒什麼可怕的。”

將蕪暗驚,忽然笑起來“公子這番見解倒是讓我意外,我從來沒有聽人這麼說過。”

好像除了時纓之外,她也是會對旁人有感覺的,是不是因為以前見識太短淺了?

齊嵐嗅到了一絲希望的味道,殷勤道“姑娘,夜深寒氣重,我送你回去吧。”

這次將蕪沒有拒絕“有勞公子。”

馬車緩緩行在禦街上。

“這是這個月第幾起了?”閆頗憂心地看著地上的屍體,又是精魂被吸乾,小指被砍斷。

時纓擺了張凳子在一邊隨意坐著,手中抓了一把瓜子,百無聊賴地吃著。

“第八起。”他嘴上在回答,心裡卻想著今天去找將蕪時的情景。他特意吩咐黑烏鴉在將蕪的宅院門前把風,沒想到會撞見將蕪與一個陌生男人一起回來。

將蕪難道移情彆戀了?

不可能,她已經遇上了他這般完美的魔君,還有凡人能入她的眼?

“都第八起了!到底是什麼妖?吸乾了精魂還不成,非要砍斷他們的小指?”閆頗徘徊著,滿臉焦慮。

時纓搓了搓鼻子,把思緒拉了回來——世上的確沒有喜歡這麼做的妖物,所以砍斷被害者手指純粹是凶手的個人喜好吧。

“死者有什麼共同特征?”

“哎呀,都說了是清一色的三十歲左右的男人,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好看的、不好看的都有,姓王的、姓趙的都有!”閆頗激動地跳了起來。

時纓示意他少安毋躁。

“再細致一些,第一個名叫王全友,是一個三十五歲左右的走商,家裡上有老下有小,妻子的繡活不錯,經常靠給彆人繡東西補貼家用。這王全友的生意一開始不錯,但還是窮到妻子必須出去給人乾活才夠養家,因為他好賭……

“第二個名叫劉付,三十二歲,單身漢,賭場混混……

“任圭,好賭。

“何有,好賭。

“孫堅,好賭。

“所有人都有一個特征——經常出入賭場,而且是臨安最大的錢氏賭坊。”時纓將一粒瓜子去殼,扔進口中,“如果去這錢氏賭坊搜查,一定會有所發現。”

“時纓公子果然高明,我這就安排人去賭坊,公子也一同去,看看裡麵有沒有妖怪吧。”

“我隻需在外麵轉一轉便知道了。”時纓決定暫時把將蕪的事情拋開。

他本來以為是肥遺作案,但是肥遺素來沒有斷人小指的喜好。

也許這就是舒墨不願意當獵妖閣閣主的緣故——辦案好累。

不一會兒,時纓與閆頗等人來到了錢氏賭坊的門口。因是夜晚,門前燈籠高掛,影影綽綽透出“錢氏”二字。

據說這賭坊的幕後老板很久以前也是一個賭徒,因為逢賭必贏,成了當之無愧的賭神。積累了足夠的資產,他便做起了生意,之後生意越做越大,如今富得流油。

眾人在門前站了一會兒,閆頗斟酌著道“公子,您可嗅出什麼妖味兒沒有?”

時纓搓了搓鼻子“確有幾隻,黃鼠狼精,或是老鼠精,或是三頭雞……還有一隻,與我是舊識,我不便出麵。”

“舊識?到底什麼來頭?”

時纓為難道“妖王座下有八大魔君,本君是其中之一,本君的死對頭是那塗山影,這裡頭有隻妖怪曾是塗山影的得力屬下。”

閆頗聽得雲裡霧裡,但瞧時纓的意思是他不能出麵對付那隻妖物。而那隻妖物也是嫌疑最大的。

閆頗正為難,時纓忽然附耳低語道“本君有一個主意,你且派人進去冒充賭客,一批贏錢,一批輸錢,我自有盤算。”

“這……”讓公家人進賭坊,不光彩。

“聽我的!”時纓一腳把閆頗踢進賭坊。

“公子,您隻說讓我的屬下……”閆頗稀裡糊塗的,怎麼自己先進來了呢?

時纓笑,招呼了幾個閆頗的屬下跟著閆頗進去,很快,哥兒幾個就被人推搡進了賭坊。

這錢氏賭坊分幾個賭場,賭客也分三六九等。

上等的王公貴族素日裡隻賭些競技類的比賽,例如賽馬、蹴鞠等,偶爾比鬥雞、鬥蛐蛐、推牌九,但也是少數。

中等的便是稍微賭得大一些的,專門和大商人賭。

下等的在第一層,烏壓壓擠了一群人,一個個正為了押大押小爭得麵紅耳赤,骰子在骰盅裡“噠噠噠”滾動,整個場子喧囂無比。

非高端玩家或者常駐貴賓,不可入中等賭場與上等賭場。

閆頗和屬下入的是下等賭場,那場麵實在是熱鬨。閆頗也不好意思說自己素日裡隻去中等賭場,在這裡生怕被誰認出來,隻好用小妾的帕子蒙住臉,吩咐左右各去一個賭桌,按照時纓的吩咐,有的負責贏錢,有的負責輸錢。

說是這麼說,但他也沒本事控製這幫人的輸贏,隻好等時纓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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