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劍帝!
與此同時,冀州城,郡守府。
此刻的郡守府,可謂是熱鬨非凡;庭院之中,黑壓壓站滿了人群。
大廳之中,幾乎將整個冀州城平分的四大家族族長,赫然在列,分坐兩側。
一個個皆麵色嚴峻,神情凝重的望向首座之上,端坐的一位身穿錦繡官服,頭發黑白斑駁的男子。
這頭發斑駁的中年男子,便是如今的冀州郡新任郡守,郭修文!
隻不過,此刻的郭修文發絲淩亂,土黃色的國字臉上,更是愁雲密布,目光閃爍。
“郭郡守,下令撤離吧!”
此時,端坐在右手邊第一位的錢家族長錢明,開口說道“屹立在白雲山上的天門,已經徹底開啟。根據之前我們找到的古籍上記載,最多十日,便會有萬獸嶺的妖獸出來。”
“屆時,率先遭殃的定是冀州;此時若是不走,等那些凶殘的妖獸出來了,就是想走怕也走不了啊!”
“不錯!今日清晨發生的事情,你也知道,單單是那天門釋放出的虹光,便可輕易將修命境武者化為灰燼,足以可見天門後的妖獸,有多恐怖。”
錢明話音未落,端坐在他右手側的吳家族長吳中沃,便接著勸道“現在它們尚未出來,咱們還有一線生機;待那些畜生們衝殺出來,咱們就是想跑都跑不掉了啊。”
“郭兄,你我自幼一起長大,我老吳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最清楚;這個時候離開,絕非是因為貪生怕死,實在是迫不得已啊。”
“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冀州城上上下下,千萬百姓考慮啊!”
郭修文並非武者,實乃大儒。
早年間曾是冀州郡的一介書生,因為父親與吳家交好,得到了吳家的資助,通過十餘年的寒窗苦讀,獲得高中,成為蒼雲帝國最年輕的狀元。
而後又通過十年兢兢業業的廟堂打拚,終於在楚雲天登基之後,得到重用,直接被提拔為冀州郡守,掌管一郡之地,也算是榮歸故裡!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本打算造福故土,重建冀州的他,不過上任短短數月,便遇到了如此巨大的危機。
實在是不知道該說蒼天無眼,還是該說時運不濟。
“我”
聽到此話,郭修文土黃色的臉龐上,又增添了幾分愁容,目光卻望向了坐在左手首位的楊家族長楊浪,問道“楊族長,貴公子半個月前便前往帝都,尋找葉無雙公子求救,如今還沒結果嗎?”
“沒有!”
楊浪微微搖頭。
看到此景,郭修文臉上再次難看幾分,歎息一聲。
他在上任冀州之前,曾在帝都為官;雖未親眼看到葉無雙弑君,卻也知曉葉無雙的強大。
故而,當日在得知天門的秘密後,第一時間便與四大家族緊急商議,向葉無雙求救。
可如今一過去半月有餘,卻依舊沒有收到任何回複;讓他一時有些心慌,這才匆匆派人上稟朝堂,尋求支援。
可沒想到,昨晚剛送出八百裡加急,今日清晨,便出現長虹貫日,瞬間湮滅數十名修命武者,嚇的四大家族徹底坐不住了,直接前來逼宮。
想讓他開倉放糧,率領冀州百姓,遷離冀州!
可他身為冀州郡守,吃皇糧受皇恩,在沒有受到楚霄傲的準許下,如何能夠獨斷而行?
他抬頭環視大廳中坐著的三大族長,站著的四族長老,欲言又止,最終卻隻是長歎一聲,微微搖頭,道“諸位今日前來的意思,本官已經了然。”
“但本官還是那句話,在沒有收到聖上旨意之前,要走你們儘管帶著族人離去便是;我郭修文既得聖上皇恩,便理應與冀州城,生死與共。”
“這個時候,你們,讓本官拋棄冀州,辜負皇恩,恕郭某實在難以從命!”
此話一出,分坐廳內的四大族長儘皆變色。
沈家族長沈浩波,更是忍無可忍,嘭的一聲拍案而起,怒道“姓郭的,老子給你臉了是不是?”
“你想留在這裡等死是吧?行,老子不攔你;你隻要現在下令,將糧倉打開,分發糧食,我沈家願意背負這叛國之名,帶冀州城裡的千萬百姓離開!”
聽到此話,郭修文頓時變色,也隨之怒道“冀州位於蒼雲腹地,乃是國之糧倉;那糧倉之中儲存的糧食,更是養活蒼雲大半個國家的重要物資。”
“如今正值寒冬臘月,冀州的糧食對於蒼雲來說,更是至關重要,不可擅動,豈能因為你的一句話,說開就開?”
“更何況,私開糧倉,乃是滅族大罪;本官身為郡守,又豈能知法犯法?”
“你”
“沈族長!”
沈浩波剛要發怒,對麵的吳中沃頓時沉喝一聲,道“冀州糧倉,關乎蒼雲半數百姓的生死,的確不能擅動。”
“況且,糧倉素來由朝廷重兵把守,即便郭兄願意開倉放糧,那些軍人也未必認可。”
“那怎麼辦?不走,一旦萬獸齊處,必死無疑。走,沒有足夠的糧食,一旦離開冀州,長途跋涉之下,我等武道之人倒是無關緊要,可那些百姓不知道會有多少餓死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