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薑茉莉有些奇遇,也有些不一樣的想法,但是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和了解,他也能夠確定,在本質上,薑茉莉就是一個沒見過什麼世麵的婦女。
她唯一能幫上他的,就是她擁有的那一點奇遇。
但許光霽並不打算因為這一點被薑茉莉拿捏,他要讓薑茉莉明白,就算她有什麼奇遇,隻要他不稀罕,這一點奇遇對她來說也沒有任何用處。
許光霽一步一步,緩緩走回到了薑茉莉身邊。
他隻是居高臨下的看著薑茉莉,並沒有伸手拉她起來的打算,都是冷眼旁觀的,看著她手腳並用地從地上爬起來。
積雪並沒有融化,薑茉莉身上也沒有沾滿泥水,隻是沾上了一些冰雪。
可許光霽看著這樣狼狽的薑茉莉,眼底還是染上了嫌棄。
這樣的薑茉莉,如果不是趁他沒有覺醒記憶用了手段,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和她結婚的。
薑茉莉站起身之後,忍不住抱怨,“你就不會拉我一下嗎?”
許光霽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平靜而又冷漠地看著薑茉莉,“你說不說,不說我就走了。”
“你!”
薑茉莉有些生氣,可也隻能瞪著一雙眼睛看著許光霽,最後徹底服了軟。
“我知道的也並不多,隻是聽人說,部隊裡曾經有一個姓沈的團長,年少有為,後來調到了其他地方,沒多久就犧牲了。
在他犧牲之後,他們家成分出了問題,被下放了。
原本他們家在京城風光無限,最後不說是人人喊打,可也人人避如蛇蠍。
聽說沈家的女主人,受不了前後那麼大的落差,被下放之後沒多久就瘋了,最後凍死在了一個風雪很大的夜裡。”
許光霽正聽得認真,卻發現薑茉莉不吭聲了,皺眉朝著她看去,“然後呢?繼續說啊。”
“還繼續說什麼?”薑茉莉沒好氣地翻了一個白眼,“我知道的都已經說完了。本來也就是聽人說的。我又沒有去過京城,也沒有去過他們下放的地方,哪知道那麼清楚。”
許光霽現在也是有些了解薑茉莉,見她這樣不耐煩,就知道她說的是實話。
看來她真的隻聽說了這些,沒有聽說後來的事情。
在許光霽接收的記憶裡,沈堰的確確是死了,就連沈堰的親媽,現在在大院兒裡特彆出名的那個吳嵐茵也死了。
可是沈家還有祖孫三個活得好好的。
他們平平安安地活到了恢複高考,從下放的地方回到了京城。
不僅返還了原來的宅子,甚至還往上走了一步。
沈家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語。
那個時候,他和薑染也到了京城。
沈家父子三人,在知道他曾經是沈堰手底下的兵後,對他格外的照顧。
他後來能升得那麼快,和沈家父子三人脫不開關係。
和沈堰,更脫不開關係。
許光霽之所以要問薑茉莉,隻是想看一看,他們兩個知道的事情是不是一樣多。
隻可惜,薑茉莉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農村婦女,知道的信息實在有限,甚至還不如他。
許光霽垂著頭站在那裡,許久都沒有吭聲。
薑茉莉一開始還耐心地等著,可等了好一會兒也沒等到許光霽再說話,就有些不耐煩起來。
“外麵快要把人凍死了,你要想事情能不能回家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