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支騎兵正是從北平出發的三支騎兵的其中一支,由潘鳳旗幟率領,直接北上殺向彌加所掌控的草原區域。
另外兩支隊伍分彆是張郃率領的麒麟營和顏良為主趙雲為副共同率領的剩餘一萬騎兵。
其中張郃率領的麒麟營因為行軍速度較快的緣故,所以被潘鳳派往了距離更遠地域更加遼闊的位於遼西北麵的素利部落掌控的草原區域。
顏良和趙雲率領的剩餘大軍則被派往了漁陽北部由闕機部落掌控的草原區域。
三支大軍雖然都隻有一萬人馬,但對於現在的三大部落來講無異於龐然大物,尤其是漁陽北部的闕機部落,本就與旁邊烏桓人互有摩擦的他們在實力上要稍遜於其他兩大部落,如今雖然三大部落和烏桓人都有損傷,但此時的闕機部落要是再被冀州軍一頓屠戮,那麼將來在漁陽北麵的草原上他們部落將失去全部的話語權。
前提是闕機部落能夠在這次掃蕩中存活下來。
拋開顏良趙雲與張郃分彆率領的兩支騎兵不談,潘鳳親率的這支兵馬已經深入草原三天時間了。
這三天裡,一萬大軍除了趕路就是趕路,沿途硬是沒有遇到任何鮮卑人更彆說鮮卑部落了。
三天來,大軍的糧食補給還有存餘,但清水補給卻已經見底,要是今天再找不到水源,明天之後部隊的狀態就會急速下滑,甚至最後有可能要落到殺嗎喝血的程度。
所幸現在深入草原尚且不遠,被潘鳳請來的三個鮮卑向導還能清除地分辨各個方向,也就是在他的指引下潘鳳等人這才找到了這處河流。
不過從剛才的情形來看,這條河流的附近是有部落活動的!
“將軍,這是濡水的一條支流,附近長期徘徊著三個部落,隻要將軍派出哨騎去打探一番必定能找到他們的落腳之處。”
潘鳳身旁,一名神色諂媚身著漢服但發色和膚色明顯不同於漢人的男子正小心翼翼地說著。
此人正是潘鳳請來的其中一個向導,相比於另外兩個,這家夥明顯更加活躍一些,在草原上行軍的日子裡是不是地跟潘鳳套近乎獻好處,反觀另外兩個,都是老實巴交地跟著大軍,隻有在潘鳳大軍走錯路的時候才會出言撥正。
“三天以來總算是碰上部落了,接下來還要你去勸說那些部落之人,我主韓公廣開顏麵,讓他們有機會入住漢土,要是他們不識相,你也彆怪我心狠手辣。”潘鳳看著遠處湖麵上飄蕩的幾隻水桶淡淡地說道。
剛才逃跑的那十幾個人並不明顯,隊伍中也就潘鳳隔著老遠看清了她們的陣容。
十幾個女人和一群半大的孩子,這顯然是附近部落的人,也就是說進入草原後能不能開門紅很大程度上要落在這個部落頭上了。
不過從剛才那些人恐慌的模樣來看,看來公孫瓚這些年下的手確實狠了一些。
很快,大軍就來到了湖邊。
隔著老遠潘鳳就命人下馬步行以防馬糞落入水中汙染水源。
因為現在是第一次出現在鮮卑人的視線中,再加上剛才取水的那些女人,所以潘鳳並沒有懷疑水源的問題,直接讓人開始補給各部已經見底的水袋。
找到水源讓一萬冀州士卒士氣一振,早先缺水的陰霾也瞬間消失,幾個負責取水的士卒更是發出一陣歡呼。
“將軍,您喝口水吧。”親衛統領成高將水囊遞了過來。
潘鳳拿起水囊噸噸灌了幾口,冰涼的河水順著食道直入腹間,令人精神一振。
“哈!這水倒是新鮮。”潘鳳笑道。
“趁著將士們休息的時候派些哨騎出去摸一摸周邊的部落,好不容易找到幾個,可不能這麼讓他們跑了。”
“末將這就去辦!”成高應聲退下。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那些派出去的哨騎紛紛歸來並且帶來了周邊部落的消息。
聽到哨騎的彙報,潘鳳當機立斷朝著最近的一個部落趕了過去。
可剫部落。
作為草原上一個人口不足三百的小部落,可剫部落內的基礎設置並不豐富,整個駐地放眼望去也不過近百個用於休息的帳篷而已,位於部落中心的牛羊牲畜加在一起也不過寥寥百餘頭,今年如果沒有其他食物來源,這百餘頭牲畜是供不起可剫部落剩下那些人的。
不過對於可剫部落來講,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扛過這個冬天,而是如何應對即將到來的冀州大軍。
距離女人們帶來消息已經過了將近一個時辰,部落中的人已經對這個消息深信不疑,因為就在剛剛,幾個明顯是漢人哨騎身影在他們部落遠處的草坪上馳騁而過,這意味著部落的位置已經暴露,接下來他們要麵對的應該就是漢人的騎兵大軍了。
部落內最大的帳篷中,幾名麵色滄桑身上或是斷腿或是缺胳膊的老者聚在一起,旁邊是幾個看上去精明能乾的中年婦女,這些人便是可剫部落目前拚湊出來的決策階層了,而這個七拚八湊的決策層現在就要決定一個事關部落生死的選擇。
“聽說冀州軍在漢境各處都是布施仁政,就算是那些在漢地生活的族人也有受其恩惠的時候,他們這次進軍草原應該是去對付彌加而不是來對付咱的。”一名中年婦女說道。
“你懂啥,對那些漢人將領來講,咱們這些部落就是赤裸裸的功勳,否則你以為公孫瓚之前為什麼會一直追著我們鮮卑人打生打死的,還不是為了能夠封侯拜將!”另一人說道。
“如今公孫瓚已經敗在了冀州軍的手中,顯然這次的冀州軍比以往的公孫瓚還要強大,咱們不管怎樣都不能與之對抗,所以咱建議讓部落的人先出去避避風頭,至少要躲開這次的大軍才行。”又一人說道。
“哼!說的輕巧,部落中養的牲畜如何處理?咱們備好的過冬皮毛又怎麼帶走?難不成你想靠著身上這身皮毛挨過草原上寒冷的冬季?”有人嘲諷道。
“既然你覺得這個辦法不行,那你想個可行的出來啊,不然就給我閉上嘴巴!”
“你”
眼看著兩人就要爭吵起來,位於正中間的那名缺少胳膊的老者終於開口了。
“都給我安靜一點,以我們部落現在的狀況反抗是不可能的,逃跑也是不可能的,你我能做的也隻是在原地等待這支冀州軍的裁定而已,隻希望他們能仁慈一些。”
正在這時,一名婦人氣喘籲籲地衝入帳篷。
“族老,大軍已經過來了!”
“什麼!這麼快!”眾人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