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老夫想要幫忙又能做些什麼,他們那些統領萬人的將軍都沒有用處,我一個小老頭又能怎樣?”
“爹爹在大漢也有些名聲,無數儒生都崇拜爹爹的才華,相信韓德手下也有這樣的人,隻要爹爹開口,他們必定為將軍說情,實在不行保住將軍家小也應該能做到吧。”蔡琰說道。
“哼!就算可以,我為什麼要幫他!我巴不得他看到全家被殺傷心欲絕,最好是傷心過度自絕而亡!”蔡邕一想到潘鳳那個笑臉就來氣。
聽到蔡邕這話,蔡琰的臉色猛然一變。
“父親,這是你心裡話嗎?”蔡琰問道。
蔡邕並沒有看到身後蔡琰的臉色,依舊理所當然地點點頭“可不,那小子坑了我多少次,我豈能忘記?”
聞言,蔡琰雙目泛紅,聲音也有些哽咽。
“爹爹與將軍有何仇怨女兒不管,女兒隻知道,若是張姐姐她們被韓德迫害,女兒絕無臉麵苟活於世!”說完,直接摔門而去。
蔡邕傻傻地愣在原地,看著打開的房門外寒風夾雜著雪花肆意紛飛,他的心中隻剩下一聲歎息。
良久,蔡邕蘸了蘸墨水,在紙上寫下四個大字為人父母
高邑軍營。
作為冀州軍曾經駐紮的營地,此刻已經被全副武裝的青州軍完全接手,其中的冀州軍將士已經被卸去武器,隻等韓德空出手來處理這些人的生死,當然也有可能韓德壓根就不會處理這些人,畢竟眼下的局麵可不太妙!
在營地內的一處營房中,人聲鼎沸。
中間的空地上,一名身形魁梧的漢子赤膊著上身正與幾個同樣高壯的漢子在相互推囊比拚力氣。
漢子赤膊的上身熱氣騰騰,上麵卻滿是傷口,其中最醒目的便是一道類似猛獸爪子留下的長長疤痕,讓人隻需看一眼就心生畏懼。
在冀州軍營地中能夠擁有這條疤痕而不死的,也隻有不久前剛剛升到將領位置的鄧隆了。
作為將領的鄧隆因為資曆問題並沒有被韓德重視,隻是將他當成了普通將領來看待,而韓德著重關注的諸如麴義、高覽等人都被軟禁起來。
韓德很清楚,麴義高覽這些人想要拉攏基本是不可能的,除非父親韓馥突然暴斃,而他目前還已經沒有這個膽量去做曾經想做的事情了。
所以韓德就將目光放在了底層的將領身上。
隻要收攏足夠多的底層將領,那城中這一萬冀州軍依舊是他的囊中之物。
鄧隆作為韓德眼中的底層將領自然也在這個行列中,所以他才能在青州軍監視的營地中到處走動與各處營房的士卒相互增進感情。
“喝!”
鄧隆突然大喝一聲,身上的肌肉瞬間發力,兩名頂在他前麵的強悍士卒被鄧隆的蠻力推著連連倒退很快就推到了角落之中。
“鄧將軍力大無窮當真神勇!”
“李柱和王崗在鄧將軍麵前宛若孩童,真是太厲害了!”
“廢話,你也不看看鄧將軍身上的傷疤,那是普通人能承受得住的?”
周圍的士卒見狀紛紛吆喝起來為鄧隆呐喊助威。
眼看兩個士卒被按在牆上動彈不得,鄧隆長處一口氣卸去力道。
“你二人力氣不錯,但不懂得發力技巧,日後你二人就在我手下做事吧,我教你們怎麼發力。”鄧隆拍了拍李柱和王崗的肩膀說道。
二人聞言,激動地連連應是。
旁邊士卒見狀紛紛投來羨慕的目光,能夠直接跟在一名將軍麾下,對他們這些士卒來講無異於飛黃騰達,隻可惜不是誰都有李柱和王崗這種身板的。
與在場的士卒交談了一會兒後後鄧隆就這麼光著膀子回到了自己的營帳。
剛一進入營帳,就見一名青州軍的將領坐在一旁的位置上焦急等待,見鄧隆回來,對方連忙上前將鄧隆拉到一旁。
鄧隆認識這個青州將領,正是負責看守冀州軍的守將,名叫岑化。
“岑將軍,你這是做什麼!”鄧隆不著痕跡地將自己的胳膊從岑化手中抽出,同時拿過衣物開始往身上披去。
岑化看了眼身上熱騰騰的鄧隆,眼中閃過一抹堅定。
有如此猛將,大事可期也!
“鄧隆將軍,不知將軍對潘鳳此人如何看待?”
鄧隆回首望向岑化,眉頭深深皺起
街道上,審配低著頭急匆匆地往府上趕去,作為冀州班底中的核心人物,即便是審配在青州輔佐韓德許久,韓馥也沒有去動審配在高邑的府邸。
眼下韓德掌控高邑,審配備受冷落之下隻能回到高邑的宅子裡閉門不出,隻不過今天似乎是外出辦了點事這才急匆匆地正在回家。
拐過一個路口,審配迎麵就撞上了正在往北門方向趕去的韓德。
城外潘鳳率領的冀州軍攻勢絲毫不減,韓德不得不每天都去城上溜達一圈,隻為鼓舞一下城上將士的士氣,免得一不留神被潘鳳打入城內。
兩人一碰麵,韓德麵無表情,審配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打算從旁邊繞開。
作為韓德曾經的得力助手,雖說韓德在這次計劃中並沒有用到審配,但他對於審配基本的尊重還是有的,並沒有特意限製和為難審配的活動範圍。
換做以往,審配這種見麵連招呼都不打的模樣在韓德看來並沒有什麼,畢竟審配剛正不阿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他韓德要是沒這個肚量以後還怎麼駕馭下屬?
可心態變化的韓德眼下卻有些容不下審配這種無視的行為了。
“先生急匆匆地這是要去哪啊?”韓德開口說道。
審配身形一頓,隨後頭也不回地說道“此間方向乃是在下的府邸,在下自然是回家去的。”
“哦?先生既然是回家去的,那又從何而來?”韓德注視著審配,他突然有些後悔,應該限製一下審配活動的。
審配事情已經辦完,哪裡會在乎韓德的這句話,當即冷著臉回道“自然是去看青州軍如何戰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