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找尋失蹤的死者!
蒼遨這幾天的確一直吵著要出去吃,但一則他們倆是來辦案的,根本沒什麼時間出門,二則龍淵也擔心在城裡亂逛會遇到雲起,所以這幾天他們都是在驛館裡將就吃的,這次要不是見到雲起在驛館裡,龍淵肯定不會說出去吃飯。
不過蒼遨雖然知道龍淵打的是什麼主意,但一想到能出去吃好吃的,它就決定不跟龍淵計較,於是點點頭,轉過身道“那咱們去城裡最有名的酒樓好好吃一頓。”
龍淵聞言無奈地笑笑,轉頭看了雲起一眼,然後跟著蒼遨一起離開了。
淵渟城裡最有名的酒樓相當的有個性,名字叫作“無名”,而且酒樓的門前還真的連塊牌匾都沒有,當真是名副其實的“無名”。
其實,說這座酒樓在淵渟城裡並不太準確,這座酒樓是在一處小洞天裡,隻不過這個小洞天的入口是在淵渟城裡罷了;說它是座酒樓,其實也不太準確,因為這處小洞天整個兒歸這座無名酒樓所有,而所謂無名酒樓,指的就是這處小洞天。
這麼不同尋常的無名酒樓對於接待的客人當然會有些不同尋常的要求,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進得去的,甚至,一般人根本都不知道這座酒樓到底在哪兒——從這方麵來看,這座酒樓還真算得上是“無名”。
龍淵身為司非殿的琅玉行捕,自然知道無名酒樓,也知道酒樓的入口在哪兒,不僅知道,以他的身份,也有資格進這座酒樓,隻不過他以前還真的從沒去過。
至於為什麼,一來,是因為龍淵不怎麼到淵渟城來;二來嘛,則是因為無名酒樓的花銷可不低,龍淵雖然有些身家,但也不想這麼大手大腳。
不過這次因為覺得有些理虧,所以蒼遨提出要來這裡時,龍淵也沒有反對。
等龍淵和蒼遨吃完飯,天都已經黑了,龍淵想著第二天還要早起辦案,就催著蒼遨回驛館。
兩人剛一進驛館的門,當值的館役就熱情地迎了上來“龍琅玉回來啦?雲大人都等你好半天了。”
龍淵一聽這話不禁愣住了,下意識地問“雲大人在等我?等我做什麼?”
館役笑著道“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雲大人就在後麵的涼亭裡,龍琅玉趕緊過去吧。”
龍淵點點頭,跟館役道了聲謝,一邊往裡走,一邊有些猶豫地看了蒼遨一眼。
蒼遨見龍淵看它,帶著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回看了龍淵一眼道“看我乾嘛?沒聽人家等你半天了,還不趕緊去?唉,也不知道這位雲大人有沒有吃過飯啊?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叫他一起去無名酒樓呢。”邊說邊咂著嘴晃了晃腦袋。
龍淵聽到蒼遨這話,心裡暗暗翻了個白眼,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往後院走去。
蒼遨笑嘻嘻地跟在龍淵身邊,故意念叨說“那位雲大人看著那麼瘦,肯定不經餓,這麼久沒吃飯彆給餓壞了,要不要我去拿點吃的給他送過去啊?”
龍淵聞言忍不住又歎了口氣,揉著眉心道“小白,要不你先回房間吧,我自己去就好。”
蒼遨嬉皮笑臉地說“彆啊,人家等你這麼久,多半是有什麼要緊事,我跟去看看,萬一有什麼棘手的事也好幫忙不是~”
蒼遨雖然對於龍淵不想讓雲起見到自己這個事兒有些不滿——自己這樣天賦血脈、萬中無一的靈虎,跟那些個土老虎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憑什麼要躲著雲起?
但它剛才在無名酒樓吃得相當不錯,這會兒心情大好,所以倒沒有生氣,反而故意拿話跟龍淵逗趣。
龍淵見蒼遨不肯離開,也沒什麼辦法,隻能由著它。
龍淵來到後院,遠遠地就看到雲起正站在涼亭裡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此時已是夜色沉沉,雲起卻沒有點燈,不過今天是滿月,倒也還能視物。
清冷的月光灑落在下來,映在雲起的身上,將他的影子拉得又細又長,龍淵見狀,腦海中無端地蹦出“孤身隻影”這四個字來,不由得歎了口氣。
涼亭邊上種著些竹子,被風一吹便搖晃起來,竹影落在雲起的臉上,顯得有些惝恍迷離,落在龍淵眼裡,就越發地覺得此刻的雲起看上去無比孤寂,心裡莫名地有些難過,不由得停下腳步沒再往前走。
蒼遨見龍淵停下,咦了一聲問“龍二,你乾嘛不走了?”
龍淵看著雲起單薄消瘦的身影,又看了眼蒼遨,猶豫了一會兒,歎息著搖搖頭道“還是算了吧。”
蒼遨啊了一聲說“你不去見病書生,難道就讓他一直在這兒等著?”
龍淵沉吟片刻,拿出一塊布蒙上麵,拍了拍蒼遨道“小白,你在這兒等我一下行麼?”
蒼遨見龍淵蒙麵,有些莫名其妙地問道“你這是乾嘛?難道打算裝成言木去見病書生?不是吧?”
龍淵搖搖頭道“我去跟雲大人說一聲,讓他不用等了。你也彆讓他看見,行不行?”
蒼遨其實對雲起印象不差,並不是存心想招惹他,先前它非要跟過來不過是跟龍淵開玩笑而已,此時見龍淵不打算去見雲起,雖然覺得有些多餘,但也沒說什麼,點點頭答應道“行吧行吧,我就待在這兒不動,病書生看不到我的。”
龍淵笑著揉了蒼遨兩下,說了聲“小白,多謝啦。”然後悄悄走到旁邊一棵大樹的陰影裡,用沙啞的嗓音向雲起喊道“雲大人。”
雲起原本正在想事情,聽到這個聲音才回過神來,循聲望去,就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站在樹下,於是拱手行了一禮問道“敢問是哪位朋友?找行之有什麼事?”
龍淵咳了一聲緩緩地道“雲大人是在等龍玉捕吧?大人請回吧,龍玉捕方才遇到些急事要去處理,所以讓在下過來跟雲大人說一聲,不必等了。大人找龍玉捕有什麼事?方便的話可否告訴在下?等見到龍玉捕,在下自會轉告。”
雲起聞言有些失望地皺了皺眉,但仍舊聲音平和地說道“也沒什麼事,隻是先前龍琅玉托人給行之送了些禮物,行之是來回禮的。既然龍琅玉有要事在身那就不妨礙他了,隻是不知道這位兄台是否方便代為轉交?”
說著拿起桌子上的禮物,看向龍淵道“這位兄台如何稱呼?可方便現身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