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找尋失蹤的死者!
奇獲聞言,先是冷哼一聲,然後才展開翅膀,仰起頭對著月亮,大聲道“我在此對月起誓,隻要有人能幫我到拿到文心,我就放他離開。”
寒嶺生在旁邊補充道“不會傷及我們的性命,還有,分我一縷文氣。”
奇獲不高興地白了他一眼,但還是開口道“絕不傷其性命,還會分他一縷文氣。”
說完誓言,奇獲轉頭叼住自己翅膀上的一根羽毛,用力一甩頭,將羽毛生生撥下,羽根上還著一絲血肉,奇獲臉上露出些肉痛的表情,然後張嘴一吹,那根羽毛乘風而起,向著月亮飛去。
做完這一切,奇獲收回翅膀,看向寒嶺生道“這樣總可以了吧?”
寒嶺生一直認真地盯著那根羽毛越飛越高,最後消失在月色中,這才點點頭,說“可以了。”
而雲起此時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恨不得大叫出聲,他一來著急寒嶺生怎麼會這麼糊塗,文心這種東西怎麼能交給奇獲;二來則是著急,剛才奇獲立誓是真,但它沒打算放過寒嶺生也是真——
剛才奇獲立誓時說的話裡其實耍了個心眼兒,它說的是“隻要有人能幫它拿到文心,就會放他離開”,而寒嶺生說過,他是拿不到文心的,所以才需要找馮遠誌幫忙,也就是說能拿到文心的人是馮遠誌,到時候自己放走馮遠誌就算是完成誓言,至於寒嶺生嘛,他既然沒本事拿到文心,那就怪不得自己不讓他走了。
不然的話,奇獲怎麼可能真立下這樣的誓言,就這樣憑白放掉寒嶺生——
文心固然彌足珍貴,其價值遠超寒嶺生,但寒嶺生好說也是能增進修為的人形靈丹,以寒嶺生行事的小心程度,真要放他離開,他一定會找個彆的地方躲起來,絕不會再給奇獲可趁之機,都已經到手的好處要讓奇獲放棄,它總覺得虧得慌。
所以它剛才思考了半天,其實就是在琢磨有什麼辦法既能得到文心又不用真的放走寒嶺生,最後終於給它想到這麼個空子可穿,這才同意立誓。
它原本還擔心寒嶺生會注意到它話裡的漏洞,不過看來寒嶺生並沒有起疑。
奇獲心中暗自得意,催促寒嶺生道“說吧,那顆文心在哪兒,要怎麼樣才能拿到?”
寒嶺生點點說“那顆文心就在百川書院裡。”
奇獲聞言點點頭,隨後又有些疑惑地說“百川書院,那兒的文氣的確很濃,但也沒濃到可以誕生文心的程度啊。”
寒嶺生有些鄙視地看了奇獲一眼道“百川書院成立已有百年,從成立之初至今,一直是天下最負盛名的書院之一,你覺得天下若有文心,不在那裡誕生還能是在哪裡?”
旁邊的馮遠誌也連連點頭,附和說“的確,你們說的文心我不太清楚,但百川書院中的大儒占了當今十大鴻儒的半壁江山,並得天子賜額,親書山門扁牘,為莘莘學子心中聖地,若論文氣鼎盛,當屬天下第一。”
寒嶺生看著奇獲接口道“你一介妖物,見到文氣隻有退避三舍的份兒,還真能知道什麼樣的文氣能誕生文心?”大概是覺得奇獲已經立下誓言,不能拿自己和馮遠誌怎麼樣,寒嶺生說話也變得有些不客氣。
奇獲聽到寒嶺生這話,心生怒意,就想發作,最後卻忍了下來,隻是有些不滿地看了寒嶺生一眼,暗暗想道“等我拿到文心,看我怎麼收拾你!”
寒嶺生回看了奇獲一眼,倒也沒再繼續刺激它,而是開口解釋道“百川書院的文氣看起來沒有那麼濃,其實正是因為那裡有文心,文心誕生之後,文氣大半都被文心給吸收掉了,而文心平時都隱而不出,所以反而會顯得文氣沒那麼厚重。”
奇獲仍然有些懷疑地道“既然文心隱而不出,那你怎麼會知道那裡有顆文心?”
寒嶺生又白了它一眼道“我見過。”不等奇獲追問,寒嶺生繼續說道“幾年前,百川書院曾經組織過一場名動天下的文會……”
馮遠誌一聽,立即興奮地接口道“你是說那場彙齊了十大鴻儒的熙園雅集?”
見寒嶺生點頭,馮遠誌立即一臉向往地感歎道“那可真是百年難遇的文道盛會啊……”邊說邊有些羨慕地看著寒嶺生問“你去了?”
寒嶺生看見馮遠誌這副癡迷的樣子,不禁有些無奈地笑了笑道“我那時已經是離魂,百川書院這樣的地方可去不了。就算我為人時,也不過是個獵戶,這樣粗野的身份,哪兒來的資格參加這樣的盛會,倒是我的一位朋友……”說著寒嶺生不由自主地看了馮遠誌一眼,然後搖搖頭,沒再繼續往下說。
那邊奇獲不耐煩地插嘴道“你趕緊說清楚那顆文心是怎麼回事?”
寒嶺生原本因為想起往事有些出神,被奇獲一打岔這才回過神來,繼續道
“就是在那場文會上,十大鴻儒彙聚一堂,共議天下文道,引動文心現世,我那時正好在附近,有幸一睹文心真容,還分得一縷文心餘暉。那時我本因受執念侵蝕神魂淩亂,幸虧得到這縷文心餘暉,幫我肅清心魔,不然的話,如今世上就沒有寒嶺生這個人了”
馮遠誌聽到寒嶺生這番話,臉上羨慕的神情越加明顯,正想問問寒嶺生有關那場盛會和文心的事,那邊奇獲先哦了一聲,開口問道“這麼說來,你並不是天生與此界法則親近,而是因為文心餘暉的緣故?文心還有這樣的功效?”
說這話時,奇獲的聲音裡滿是壓抑不住的貪婪和喜悅——
就像寒嶺生說的,文氣天生克製奇獲這些妖物,它先前見到百川書院都是繞著走的,再加上它平時生活在邊陲,那邊多是些武人,對文道所知有限,因此奇獲雖然知道文心是個至寶,但其實並不清楚文心具體有什麼用處,此時聽寒嶺生這麼一說,才知道文心居然如此厲害,心中對文心的渴望越發地強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