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不放心?她又死不掉。”
當著薄顏的麵說這樣的話。
說完唐惟就冷不丁接收到了薄顏那邊傳來的目光,他不知道為什麼心臟顫了顫,那
一瞬間竟然有些沒辦法直視薄顏的眼神。
“唐惟,你說話太難聽了。”
任裘在聽見唐惟這麼說以後,擔心地朝著薄顏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後他上前又開始
替薄顏檢查傷口,“話不能這麼說,知道嗎?”
唐惟抿唇。
倒是薄顏睫毛顫著,像是要哭一樣,這樣的表情讓唐惟忍不住惡言惡語一句接著一
句,“表情擺出來給誰看呢?裝什麼委屈啊。”
薄顏手指死死攥著床單,唐惟就看不慣她這幅樣子,每次都是,搞得好像自己很委
屈一樣,還在眾人麵前表現出來——他甚至搞不清楚自己憤怒到底是因為薄顏裝可
憐,還是因為……薄顏這樣楚楚可憐的表情讓彆人看去了。
薄顏麵對唐惟的諷刺,一直都是采取沉默的態度,她無聲無息地接受一切,唐惟甚
至覺得,薄顏在這一點上麵和她的親生母親一點都不像。
安謐那種心狠手辣的女人,怎麼就生出了薄顏這麼個窩囊廢。
她若是遺傳了安謐的性格和心機,能被欺負到今天這個地步?
唐惟想來想去覺得無法理解,自己如今的性格就是薄夜的升級版,薄顏身上難道就
沒有一點和安謐搭邊的?他覺得薄顏這就是在演戲。
隨後男生就轉身走出去,“看見你這幅做作的樣子我就心煩。”
薄顏如遭雷劈,整個人僵在那裡,唐惟走的時候,還轉頭過來,居高臨下看著她,
像是在看一條流浪狗一樣,“不要再演戲下去了,薄顏,你出現在我視野裡,我都
覺得惡心。被你喜歡,我也覺得很反感,趕緊從我的世界裡消失吧。”
趕緊從我的世界裡消失吧。
如果說剛才當眾被針對被打罵對於薄顏而言是致命的打擊的話,那麼現在唐惟的話
就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她抬起頭來,那雙眼睛裡終於出現了——曾經隻是朦
朧的情緒,而這一刻,恨意已然無比清晰。
恨。
她在恨他。
唐惟被薄顏這樣的眼神驚到,隻是他沒有表現出來,內心已是一片驚濤駭浪,他剛
走出去,外麵就已經圍滿了人。
好多人在追問,“唐惟師兄,你是過來看薄顏的嗎?”
“你是不是心疼她?薄顏到底有沒有故意勾搭你?”
“都聽好了。”
唐惟感覺背後傳來像刀子一樣的目光,可是他深呼吸一口氣,還是將那些傷人的話
語說了出來,“我本人的私生活和你們沒有關係,當然,薄顏跟我也沒有任何關
係。誰都不要拿薄顏兩個字到我耳邊晃,我嫌煩。”
我嫌煩。
薄顏低頭,那一刻,整個內心世界終於徹底坍塌。
她覺得自己眼前模糊了,可是模糊了以後,她竟笑了,哪怕還在落淚。
她喊唐惟,唐惟轉身,門外圍觀群眾也一起望進來。
見少女流淚說,
“真好,唐惟,我終於可以不喜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