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在福利院長大,沒有見過親生父母,好不容易吃了國家飯長大,為了獎學金天天頭懸梁錐刺股,順風順水從重點高中到頂尖學府。
聽說律師人脈關係比較廣,他就毫不猶豫地報了法學專業。
俗話說得好,搏一搏單車變摩托。
搏贏了,他就實現階級跨越,在法庭上大展威風。
搏輸了,他就換身衣服進監獄,依舊是吃國家飯。
橫豎都不虧。
結果進了律師所,他每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
一個月的工資交完房租,就剩吃飯的錢。
每天還要給他的上司買咖啡。
一天帶一杯,天天不給錢,一杯三十塊。
冤大種都不足以形容他。
薑喃默默算著,直到總監讓他買第一百杯咖啡的時候,薑喃看著餘額裡的三十塊錢,急火攻心,一頭栽在了地上。
打工人傷不起。
上官豐挑眉,看向傅京州,“那下周秦逢回來的時候,把你老婆也帶來吧。”
薑喃“打高爾夫嗎?”
上官豐點點頭。
薑喃下意識看向傅京州。
傅京州的腿??
男人察覺到他的視線,抬起了眼皮,眼神淡淡的,鼻梁上有一顆小小的黑痣。
平平無奇的黑痣落在他的臉上,一瞬間變成了點綴。
“我沒關係。”傅京州像是猜到了他心裡在想什麼。
薑喃抿著唇“哦哦哦。”
保姆端來了飯後水果,薑喃啃了一串葡萄。
他的指尖被汁水浸透,白皙的肌膚沾上了淺淺的紫色。
傅京州隨手扯了一張抽紙遞過去。
上官豐眯著眼睛,打量了兩人一眼。
薑喃一邊擦手一邊問“咋啦?”
“沒什麼。”上官豐目光落在茶幾上的錄取通知書,說,“老傅,你今天才收到嗎?”
傅京州說“之前物流出了點問題。”
上官豐忽然伸手,“這裡怎麼還有一個錄取通知書……”
“等等。”薑喃眼皮一跳。
上官豐的手太快了,薑喃來不及阻止。
紙張很硬,上官豐拿在手裡,低頭看了一眼。
片刻,他扭頭看向薑喃“我正好想換發型,可以給我打零點五折嗎?”
薑喃如秋風掃落葉般無情“一分鐘五千塊。“
上官豐大驚“竟然比我還貴。”
薑喃“你一分鐘多少?”
上官豐豎起五根手指,矜持道;“一分鐘五百塊。”
薑喃本來以為他在開玩笑,正要應和幾句,卻發現他一臉認真。
心裡頓時有點不好的預感。
“你是在開玩笑嗎?”
上官豐“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薑喃“……”
他大驚失色,轉頭看向傅京州。
男人正低頭看文件,察覺到他的視線,抬了下眼。
薑喃唇瓣哆嗦了下“這醫藥費……”
他臉上的驚恐不像假的,傅京州垂了眼睫,遮住了若有所思“我出。”
薑喃這才鬆了口氣。
傅京州轉著輪椅,跟上官豐一起出了客廳,兩人走在花園時,上官豐閒談似地說“他身體沒有問題。”
傅京州“那為什麼他連自己學校都記不清?”
上官豐猜測道“也許他本來就蠢呢?又或者是故意裝蠢?”
傅京州的指尖輕輕敲了一下輪椅,說“有可能。”
“不過我倒是沒有想到,你對他還挺好的。”上官豐說。
傅京州唇角扯了一下,“你想多了。”
上官豐挑眉,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傅京州說“他親哥薑清野可不是個善茬,等婚姻解除以後,把薑喃原模原樣送回去更省事。”
上官豐咋舌,豎起拇指“不愧是你。”
傅京州瞥他一眼,“我就送到這裡了,剩下的路你自己走吧。”
上官豐伸出爾康手來挽留“等等,我出診的賬還沒有算呢。”
傅京州“找林秘書算去。”
上官豐“就等你這句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