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白沒聽見沈母的吧唧聲,一時間覺得奇怪,便抬頭看她。
“你怎麼了?”
沈母還是一動不動,眼睛沉默執著地盯著電視。
沈安白嘀咕“看什麼呢看得這麼認真……”
瞥見那個熟悉又討人厭的身影時,最後那個字的聲音都變輕了。
沈安白臉色瞬間拉了下來,“媽,這個人是我特彆討厭的人,你也要討厭他,懂嗎?”
“你怎麼可能討厭他呢?”
女人略帶尖銳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
沈安白有一瞬間懷疑自己的耳朵。
“你說什麼?”
自從沈安白進了娛樂圈當了大明星後,沈父沈母都把他視為驕傲,要什麼給什麼,連說話聲都不敢太大。
“我……”
沈母的臉頰瞬間變得無比蒼白,她反應過來自己有些失態後,立馬道歉,“白白,是媽媽對不起你,媽媽不該這麼大聲地跟你說話。”
沈安白緊緊抿著唇,突然覺得胃口全無。
他雖然不稀罕沈母的愛,但是這不代表沈母可以對彆人露出這麼全神貫注的眼神。
他鬆開筷子,直接回了屋。
他們現在居住的這個房子是一棟很老很老的房子,總共兩室一廳,沈安白從小就自己單獨住一間房,他的這間臥室靠著陽麵,有一個很小的飄窗。
當年沈父親自買了漆,給沈安白刷了這個房間,非常漂亮的海洋藍。
靠窗擺著一個款式老舊的書桌,上麵還有三排小小的書櫃,十年前,這種書櫃正流行,還是沈父多打了一份工,花了兩個月的錢給沈安白買的。
靠牆的那張一米五的單人床,床單和被罩都是統一的三件套,沈母經常洗經常曬,總是充滿著皂角香。
這套小房子在冬天沒有暖氣,屋裡總是冷得很,都需要穿上冬襖,但是沈安白的房間裡有一個嶄新的小太陽。
這些或老或舊的物件,浸滿了沈父沈母的愛。
這對夫妻平凡到不能再平凡,卻用自己的雙手給了沈安白千兩黃金萬兩黃金都買不來的愛。
可惜沈安白從來都看不見。
他一進屋,就煩躁地關上門。
小太陽始終沒有關過,他絲毫不關心電費的問題,躺在床上,悶不做聲地刷熱搜。
景河花園。
薑喃找了一個電影,抓著他老婆一起看。
兩人都窩在沙發上,傅京州坐姿隨意,而薑喃則是枕著他的大腿,一隻眼睛看電影,一隻眼睛刷手機。
傅京州醞釀了下,詢問道“你真的能看得過來嗎?”
薑喃振振有詞,“新時代的青年就要敢於拚搏,你不拚一下,永遠都不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裡。”
“好好好。”
傅京州立馬妥協,“你說得都對。”
薑喃滿意了,這才對嘛。
薑喃繼續刷手機,結果他那幾萬年不聯係一下的哥哥突然發來了慰問。
不認識的人聽說你上熱搜了?
薑喃樂了。
屎到臨頭想攪便怎麼了,和你的男盆友和好了嗎?
不認識的人……
屎到臨頭想攪便像你這種萬年不上網的老男人,突然知道我上熱搜了,肯定是從你男朋友那裡聽說的,彆解釋了。
不認識的人……
不認識的人我就多餘關心你。
屎到臨頭想攪便哦呦呦,好膩害呢哥哥
不認識的人……
薑喃被薑清野這幾個省略號逗樂了,正要繼續打字,耳垂突然被人揪住。
他無辜地抬起頭,“怎麼了?”
傅粥粥垂著眼皮,目光在他眨巴個不停的眼睛上一掃而過。
最後又冷漠地落在他手機屏幕上。
“在跟誰聊天?”
聽聽這語氣……
嘖。
薑喃一肚子壞心眼,“跟我哥哥聊天呢。”
這聲“哥哥”他喊得異常輕佻,聽上去就很不正經。
“哪個哥哥?”某人的聲音依舊平靜,但是仔細聽一聽,每一個字都是咬牙切齒憋出來的。
他急了。
薑喃笑眯眯地說“你覺得是哪個哥哥?”
傅某人沒說話,而是伸手捏住了他的嘴,薑喃瞬間變成小鴨嘴。
小黑球蹲在茶幾上,認認真真看電影,聽見薑喃唔唔唔的聲音,它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下意識以為兩人又在乾什麼不正經的事情。
“想惹我生氣?”
傅京州眯著眼睛,說,“你哥的頭像,我還是記得住的。”
薑喃“……………”
很好。
現在被捉弄的人變成他了。
他扒開傅粥粥的手;“哦!”
說完,薑喃低著頭刷手機,下一秒下巴被人捏住,柔軟溫熱的唇瓣貼在他唇上,淺淺地親了一下。
“即便知道那是你哥,也不代表我不會吃醋。”
薑喃倏地僵住了,他抬頭看著傅京州。
男人神情堪稱溫柔,總是蒼白的臉色如今多了幾分血色,垂著眼皮,睫毛很漂亮很長,他邊說著,帶著粉鑽的手指邊在薑喃的耳垂上揉了下。
薑喃心跳忽然劇烈地跳了起來。
可惡。
粥妲己又在施展他的魔法了。
可惡。
“好吧,我原諒你了。”薑喃說完,又搖頭晃腦地歎了口氣,感慨道,“傅粥粥,你就仗著我寵溺,所以才這麼肆無忌憚。”
傅京州唇瓣輕輕彎起,“我太感動了。”
薑喃的手機又響了一聲。
是朱夏發來的消息。
響了一聲後,第二聲第三聲接二連三地響起來。
從手機振動的聲音,薑喃就知道,估計又出事了。
他歎了口氣,伸手扒拉住他老婆的手,“粥粥,我想退休了,你可以包養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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