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順小吏!
等岑國璋回到雅間,發現隻有樊春花一人。
”咦,樊會首呢?”
“大哥有事去了。”樊春花應了一句,隨即像是怕岑國璋怪罪似的,補充道,“我哥這次來江寧,主要是拜見戶部員外郎、東南諸海關都轉運使陳大人。剛接到信,陳大人從杭州回來了,著急見我哥。”
嗯,東海最大的海上走私勢力頭子,拜見負責東海諸省海關稅務兼緝私事務的最高長官,這跟老鼠跟貓舉行會談有什麼區彆?
東南海關都使陳大人?嗯,韓苾有托我帶封信給他。這韓苾還是有幾分底蘊,哪裡都有當大官的熟人。
不過最讓岑國璋奇怪的是,樊春花說話如此溫柔,太讓人難以置信,難道這裡麵有什麼大陰謀?必須小心謹慎!
“來,小女子敬岑大人一杯,多謝你幫助小女子鏟除一陣風,打斷了樂王一條腿,又在富口縣開了一條財源,讓手下的兄弟們多了份收入。感激的話不多說了,全在酒了!”
輕言細語的樊春花,低著頭,像個新出嫁的小媳婦,微側著身子一口飲儘杯中的酒,岑國璋卻有點猶豫。
這酒裡該不會下的有藥吧,等把我灌醉了,寫下一堆的欠條,捏著我的手指頭狂按手印;又或者把老子扒光了,找個名妓往床上湊一對有這些把柄在手裡,老子以後就成了你們的狗,隨便怎麼使喚了?
不行,堅決不行!我是有節操的人,不會隨便給人當狗,所以堅決不能落把柄在你們手裡!
看到岑國璋目光閃爍,端著酒杯就是不肯喝。樊春花臉色越來越難看,姑奶奶好容易拉下麵子給你好顏色,你卻給我在這裡端著了。
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樊春花眉毛一挑,猛地一拍桌子道“你喝不喝!”
對嘛!這種態度才是我認識的樊春花。
看到熟悉的樊盟主回來的,岑國璋頓時覺得安心了,端起酒杯,笑嗬嗬地說道“喝,如此好酒,我當然要喝!”
看到岑國璋一口喝完酒,樊春花鼻子一哼,“賤骨頭!哄著倒退打著才進。繼續喝!”
幾輪酒喝下去,岑國璋覺得頭重腳輕,飄飄然然地像是在騰雲駕霧。今天怎麼回事?才喝幾杯酒就這麼大的醉意?難道這酒裡真的有問題?
“樊盟主,這酒是什麼酒,真好喝!我還要去買幾壺。”
“這是呂宋島上的猴兒酒,中土買不到的。那裡的猴子收集各種水果,藏在某處,機緣巧合釀成了美酒。這酒還要在土裡埋了十來年,去掉生氣。入口清醇香綿,但是後勁十足。”
“後勁十足?嘿,這後勁還真夠大的。樊盟主,你怎麼沒醉意?這後勁在你身上怎麼就沒了?”
“這酒我從小拿著當水喝?有個屁的後勁。嗯,有點熱,我開窗戶透透氣。”
“是有點熱,透透氣好。嗯,不對,人家說酒勁上來時不能吹風,一吹醉得更厲害。暈了,暈了,果真是見風倒。”
岑國璋坐在座位上,隻覺得天旋地轉。他腦子裡隻保持著最後一點清明。
“不行了,樊盟主,快叫我的護衛常無相,趕緊去租艘船,送我回去。”
“鐵臂羅漢在一樓,正吃著飯呢。回去乾嘛?這樊樓是我們家的產業,前麵是酒樓,後麵的客房,有挑空走廊連著。我扶你過去休息。”
“嘻嘻,樊春花,你對我有企圖!難道你饞我的身子?”
聽著岑國璋的胡言亂語,樊春花又羞又惱,捏著他的肋下軟肉,想狠狠掐一下,又怕把他痛清醒了。
“饞我的身子就對了,我可是豫章第一美男子,每天照鏡子,都被自己英俊的麵容給迷住了。而且我還是星子湖一片最有前途的小夥,要相貌有相貌,要仕途有仕途!我要做星子湖的湖主,然後再做海王!我要養,養,養,一大群的”
說到這裡,岑國璋打了個酒嗝,卻把正支著耳朵聽的樊春花氣壞了。
你個負心漢!家裡有正妻算了,還養著兩個如花似玉的丫頭,不清不楚的。現在千嬌百媚的姑奶奶我倒貼上,你還想著要養一大群美女!
“我要養一大群的魚!”岑國璋終於掙紮著把最後半截話說完,這讓樊春花頓時眉開眼笑,心喜之下,沒有聽到岑國璋趴在桌子上,嘴裡用輕微的咕噥聲補的那半句,“美人魚。”
樊春花伸手摸了摸岑國璋的臉,“確實長得一副好皮囊,又真的有才,義父和大哥都說你國士無雙。饞你的身子!呸!我才不饞你的身子,我隻要你的種就好了。”
自語到這裡,樊春花已是雙暈如霞。她穩了穩神,大聲叫喚道“夥計,把岑官人扶到天字一號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