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老爺要人緊緊地盯住段立德。不過這個蔡員外,真不是什麼好人。”
“我知道他不是好人。是好人的話,也不會跟段立德一夥人攪到一塊。”
夜深了,岑國璋叫施華洛先去休息,自己去二進院子的書房,等待岑毓祥和楊金水送進來的情報。
“勳陽鎮有小旗等軍官二十五人,以及士兵一百四十七人,悄然出營。分彆去了勾欄,賭坊,和酒樓。”
“因為宵禁令,勾欄等處都不開門,這些官兵開始打砸店鋪。”
“巡邏兵趕到,這些人一哄而散。少部分回了蘭若寺軍營,部分去偷酒喝,還有部分散入街道之中。”
第二天天還沒亮,羅人傑就帶著兵前來稟告。
“大人,昨晚勳陽鎮的官兵四處擾民,屬下帶兵抓了一百二十二人。小旗以上軍官二十五人,士兵九十七人。這些人分彆闖入四家酒樓、四家當鋪、三家綢緞鋪、兩家糧店,和十三戶民居。”
“搶走銅錢白銀以及布匹等財物,合計白銀三千四百兩。有店裡夥計和民居人家不從,被殺了兩人,傷了十二人。還有”
羅人傑遲疑了一下。
“說!”
“這些混蛋,入戶搶劫時,看到人家妻女有姿色,便強行下手屬下的兵趕到時,有三位女子被他們糟蹋了。”
“勳陽鎮,練得一群好兵啊。段立德呢?”
“他和他屬下兩位千總,昨晚在蔡員外家過夜。”一同趕來的楊金水稟告道。
“去府衙!”
岑國璋同羅人傑、楊金水趕到府衙,景從雲、推官葉之訓、經曆司經曆沈有餘、知事丁時貴、德化縣吳雪村,還有岑毓祥等,也一並趕到了。
“景守備,立即動員各部,巡邏各街,加強警戒。”
“遵命!”
“人傑,你帶三千兵,把勳陽鎮的人給我全部繳械,分彆看押!”
“遵命!”
“秀吉,金水,你們立即帶人,去把蔡府、程府、顧府、王府給我封了,首犯蔡員外、程員外、顧舉人、王舉人等人都給我抓了,還有段立德和他手下兩位千總,一並拿下。”
“遵命!”
這時吳雪村遲疑地說道“客軍犯軍紀,在所難免的事情,岑大人懲戒首惡即可,不必大動乾戈。”
“時斐啊,城外二十裡外有十萬叛軍,此非常時期,隻要我們稍出差池,就會城破人亡,玉石俱焚。岑某要為江州城十萬軍民負責,不容有婦人之仁!諸位,遵令行事!”
“是!”
公堂設在東校場,鼓聲敲響,看到整整齊齊的兵,百姓們也聞訊趕來,一傳十十傳百,圍了上萬人看熱鬨。
段立德被抓來時,麵目猙獰,直著脖子怒吼道“老子是朝廷欽命的三品武將。你敢動老子!”
眾人臉色一變,悄悄地看向岑國璋。
三品武將,跟藩司參議、糧道平起平坐,比江州知府正堂還要高一階。岑大人一介從六品文官,真的敢動他嗎?
本朝雖然有了文重武輕的趨勢,但還沒有到前朝那麼變態的地步,三品武將見了七品禦史,也嚇得磕頭參拜。
要是岑國璋執意動他,事後不僅江漢都司、五軍都督府會發難,就算同為文官的禦史也會用參劾的折子淹了他。
看到眾人的臉色,知道官場規矩的段立德,臉上滿是得意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