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外套往傭人手裡一扔,說“今後你就住這兒,張媽,帶小姐去房間。”
“是。”那個叫張媽的傭人答應一聲,引我上樓。
我的房間很奢華,是我曾近很羨慕很想擁有的洛可可風格,家具窗簾燈具全都是典雅精致的香檳……很合格的金絲鳥籠,可我不是金絲鳥。
感覺身上臟的很,我進浴室衝了個澡出來,見那個張媽端著碗中藥走進來。
“哎呀小姐,你剛小產,怎麼能洗澡呢?”
她說著,把碗放下,然後趕緊上來扶我。
“您可真是太大意了,快,快回床上躺著,小月子得好好做,您還年輕,以後萬一落下病怎麼辦?”
她絮絮叨叨的要把我扶到床邊,我不耐的甩開了,我從來都覺得,沒人會不報目的的對自己好,尤其現在經曆過這些,這認識更加深刻了。
“不用扶我,我自己能走。”
我冷冷的說完,她又攙上了我,一點不在意我的冷漠,說“彆任性,女人要對自己好,無論什麼情況,都不能自暴自棄。”
我很詫異的看著她,心裡奇怪,我跟她沒什麼交情,她怎麼會對我說這樣的話?
任她把我扶到床上躺下,她給我蓋上被子,然後把那碗中藥端過來舀起一勺吹涼了送到我嘴邊。
藥味很難聞,我下意識的撇過了頭。
“少爺特意叮囑,叫人連夜去婦金堂抓了這中藥來給小姐調理身子,少爺從沒對女人的事這麼上心,您在他心裡一定有不一般的位置。”
不一般……
嗬,是不一般,我對他而言,是多麼重要的一顆棋子。
也不知那個跟我很像的女人到底是什麼人,現在想想,我淪落到這步,真多虧了她。
但我現在的心態已經改變,她到底是毀我還是成就我,現在還是個未知數。
婦金堂的藥據說千金難求,這藥是從婦金堂抓來的,那我得喝。
我把那碗烏黑的藥汁一口氣灌下去,張媽臉上露出了笑容,說“這才對嘛,隻要把身子調養好,孩子以後還會有的。”
以後,沒有以後了。
“小姐好好休息。”
張媽端著碗離開,我躺下,那藥裡估計有助眠的成分,沒多會兒我就睡著了。
睡到半夜的時候,突然,我耳邊響起了若隱若現的哭聲,那哭聲哀怨淒慘的不行,雖然我還在半夢半醒的狀態中,依舊把我聽得辛酸流淚。
我睜開眼,從床上爬了起來,下床,循著那聲音的來源走出來了房間。
這房子很大,一層樓有二十幾個房間,那聲音有些縹緲,我找了好幾個房間都沒找到。
突然“呼啦啦”一聲響,走廊儘頭窗戶上的窗簾被風刮的飛了起來,我一眼看見,窗戶那兒站了個穿著白裙的長發女人,她站在那兒,頭發披散著蓋住了半邊臉頰,咧著嘴對我嗬嗬的笑。
那情景詭異到了極點,我渾身的汗毛一下就豎了起來,見鬼了!
我回頭撒丫子狂奔,跑了沒幾步,撞上了一堵堅硬的肉牆,我抬頭一看,是陸則琛。
“鬼,有鬼……”
我抓著他胳膊,喘著粗氣說。
“哪兒來的鬼,大半夜的鬨騰什麼,給我回去睡覺。”他說著,拽著我往房間走。
“真的有鬼!”我回頭指給他看,卻見,窗戶那兒已經空無一人。
難道剛剛是我產生幻覺了?不對啊,我確定我實實在在的看到了……
不容我細想,陸則琛已經把我拖到了房間門口。
“彆鬨騰了。”
他把我往房間裡一推,關門,走了。
我驚魂未定,看著偌大的空落落的房間,心裡不由得直發毛,趕緊蹦到了床上,用杯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生怕那女鬼會來找我。
我膽顫心驚了一整晚,那女鬼都沒出現,哀怨的哭聲也沒有再出現。
天亮時,我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拉開蒙頭的杯子沉沉的睡了過去。
“小姐,該起了。”
不知睡了多久,張媽把我喊醒,打了熱水給我洗漱過,然後把早餐端給我吃了,又把一碗中藥端給我。
我很乾脆的把藥喝了,把碗遞給張媽。
“張媽,這宅子裡是不是死過人?”
張媽接碗的手纏了一下,笑著說“怎麼可能?小姐你怎麼突然問這種的問題?”
我鄙夷的看著她,心道要沒有的話剛剛你的手抖個什麼勁兒?
算了,她不打算說,我問也問不出什麼來。
張媽收拾碗筷離開,我下了床,走出房間,朝昨晚看到那女鬼的地方看過去。籃ζ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