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先生,不愛請放手!
我換上便裝,但沒喝那咖啡,有了上次麗麗那杯加料奶茶的教訓,我可不敢喝白琳送來的這杯咖啡,誰知道她有沒有往裡麵加過什麼……萬一她嘴裡那好戲,是我自己演的呢?
她見我不喝那咖啡,倒也沒勉強,隻是眼神彆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就轉身往外走。
我跟著她出了房間,又除了葉家,她從車庫把車子開出來叫我上車。
彎腰跨進一隻腳,我突然又有些後悔不想去了,白琳這女人從第一次見麵見對我很厭惡,這大晚上的說是帶我去看好戲,能有什麼好事?
萬一她想整我怎麼辦?
想到這兒,覺得還真有可能,正好今天葉老板和小黑都不在家,她把我弄出去,弄死了弄殘了我回不來根本沒人知道是她乾的。
我剛想收回腳然後默默的轉身就逃,卻聽見她說了一句話“你不想知道葉承天把葉瑄叫去乾什麼嗎?”
葉瑄……難道白琳說的好戲,跟小黑有關?
我再不猶豫,上了車。
她轉頭看我一眼,輕笑,踩下油門,車子箭一般的駛了出去。
安靜的坐了一會兒,我突然驚覺,我露了個大馬腳!
剛剛我猶豫,白琳提了下小黑,然後我立馬果斷的上了車……她一定看出我跟小黑之間的不一般,怎麼辦?
慌亂中,聽她問“你喜歡葉瑄?”
我尋思了兩秒,點頭“是,他又帥又酷,簡直是我夢中情人黑馬王子。”
“噗……”她笑噴了,輕蔑的撇我一眼說“把我當傻子呢,裝什麼,還夢中情人黑馬王子,你不就想著葉承天隻有葉瑄一個兒子,以後葉瑄會繼承葉家的產業,你傍上他就能一輩子錦衣玉食麼?”
我“……”
真想親口謝謝她把我想的那麼單純又勢力。
可惜我不是為了那些東西來的。
我裝出一副被看穿心思驚愕又慌張的樣子,視線閃躲的不敢看她。
“果真是那種地方出來的女人,膚淺又低賤。”
她又給我下了個自以為很貼切的定義。
我繼續裝蒜,她又說“小白癡,你以為葉承天真會把葉家給葉瑄,他不過把葉瑄當成葉家一條狗而已,葉瑄就算再為他賣命,也什麼都得不到……”
“不過現在到底會是個什麼結果,還不能下定論,葉承天這隻老謀深算的老狐狸遇上了葉瑄這頭陰狠絕情的小白眼狼,可有的好戲看了……”
她越說越興奮,我越聽越驚訝,她居然都知道,知道葉老板防著葉瑄,知道葉瑄想推倒葉老板……可她是葉老板的太太,葉家的主母,她怎麼居然一副置身事外看熱鬨的態度?
她難道其實根本不愛葉老板?
或者說,恨!
我有些暈,明明是一家人,可葉家每個人好像都有自己的秘密,都心懷鬼胎,一團和氣的表象下,是冷漠,是算計,是、殺戮!
車子從市區開到了郊區,駛進黑乎乎的一條小路上。
那路很難走,顛簸的不行,我伸手抓住車頂的抓手才能勉強坐穩。
在那小路上開了十多分鐘,前麵隱約可以看到燈光和建築。
白琳把車子駛進一人多高的蒲葦叢中,然後叫我下車。
她帶著我,從一條很狹窄的小路輕車熟路的摸到了那建築後麵,避過前麵看守的人,拉著我從一道虛掩的鐵門摸了進去。
一進去,我就聽到了慘絕人寰的哀嚎聲。
“啊……”
好像是個男人發出來的,但喉嚨都喊破了,聽著嘶啞的很。
白琳拉著我東竄西竄,最後躲到一堆貨物箱子後麵,伸出頭,就可以看見前麵不遠處,一快空曠的場地裡,一個男人像是受難的耶穌一樣被綁在十字絞刑架上,皮青臉腫,身上血肉翻騰,流出來的血把衣服都浸濕了,遠遠看上去就好像一具血屍一樣。
可他,還活著。
站在他前麵的一個男人手裡拿著根鞭子,那鞭子上有閃著寒光的倒刺,鞭身已經被血染成了烏紅,他抬起手,甩了下鞭子,鞭子落到絞刑架上的那男人身上,收起,血肉橫飛。
緊接著,嘶啞的一聲慘叫,就跟我們剛來時聽到的那聲一樣。
我不忍看也不忍聽了,因為真的太慘了太可怕了,那人到底犯了什麼錯,竟然被這樣對待?
“說,那事兒到底是誰指使你乾的?”
那男人一聲不吭。
持鞭子的男人又甩了一鞭子過去,然後啐了一口,轉身走了幾步,對坐在太師椅上的一個中年人說“丫的嘴還挺硬,都抽掉一層皮了他還不說,老板您看怎麼辦?”
太師椅上的中年男人微微轉了下臉,我看見,那張臉,居然是葉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