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想搶秘籍吧……
心大,燕君萊已經忘記一事,她殺的第一個人。
“你殺了楊六劍,已被官府通緝,而我受當訣所托,取你性命。”
楊六劍死的事在江湖上小有轟動。因為六劍閣剛與當訣聯姻,六劍閣主事人便遭遇不測,隔日謠言四起,真假摻半。
有說是和當訣不對盤的勢力所為,故意給當訣添堵。
又有說楊六劍的身懷秘籍,得之無敵,有心人眼紅了。
還有就是說燕君萊小心眼給胡瘋子報仇,也有說她是因為不滿楊璟悔婚有意報複……
你一句我一句流傳的謠言中,燕君萊成了血盆大口的女魔頭。
但現實是,官府辦事不給力,又有九卿小白臉參和,燕君萊跟個沒事人一樣仍蹦躂著。所以當訣等不住了,賞金取燕君萊的命。
……
燕君萊傻傻盯著男人的臉,被他的直接弄得有些懵。
“前輩,要殺人,你總得報個姓名吧。”
“你隻需知道我是九機閣的人,同樣也是胡瘋子的一生死敵,其他的,你無需知曉。”
燕君萊傻眼……又是胡瘋子的孽,還是一生死敵……
不過,這人太高看他自己了。胡瘋子吊兒郎當做事沒規矩,人緣也不好,要說一生死敵滿江湖都是。
這男人算個屁,跟一茬韭菜一樣忽然冒出來,更何況連個姓名都沒有。
“哦,不過那老家夥沒提過,你是不是想多了。”
“沒提過?”
燕君萊搖頭“提個屁,死老鬼倒是經常罵九機閣手黑,搶了他不少生意。”
“怎麼可能沒提過!”
隨即,她目睹男人發瘋,仰天怒吼雙手扯著衣裳十分悲憤。
這多年了,他把胡瘋子當死敵,可在對方眼裡他屁都不是,連仇恨都是自作多情,一時難以接受。
雨下大了些,不再是和風細雨。
燕君萊狠狠咬一下舌尖,讓自己清醒些。左手握緊刀柄。
雖然對師傅埋下的仇徒弟來清這種事很不滿,可她心裡門清兒,九機閣的人暗殺成習,久而久之不把人命當事兒性子陰暗偏激。
他說要取她命……今兒,倆人隻有一人能安生走。
男人有些崩潰,狠狠捶著自己的頭,暗門就是暗門,指甲都與眾不同,比女人的護甲還有長。
燕君萊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後把指甲裡的泥巴摳出來……
發泄完情緒,男人轉個身,血眼猩紅盯上燕君萊,就像一隻瘋狗盯上小弱雞。
“你以為我想要賞金?你師傅死了,作為他的弟子,這事兒,我和你解決!”
驚聞此言,燕君萊翻了個白眼,以此作為回應。可拉到吧,這些老東西都他娘這麼不要臉的?
“算了吧,他的墳在烏蘭郡,就我們住屋子邊上,很好找。你可以去挖墳,把他屍體拖出來抽一頓。”
挖墳?誰挖誰惡心,死了幾個月的屍體在棺材裡悶著,開棺後腥臭是小事,看到屍體腐爛鑽著蛆和其它不知名的蟲……肝都要吐出來。
“死者為大,活人事不能牽扯到死人。”
……死者為大,可她這個活人作什麼孽?
媽蛋,仗著無理當理。燕君萊頓時無語,心想她怎麼會經常撞上這種奇葩。
擅長暗殺,男人在燕君萊氣憤之際突然出手,手中甩出幾枚飛針,同時,已縱身一躍到燕君萊身邊,衝她眼珠子來。
真的是很快的速度。
燕君萊揮刀將飛鏢擋開,順勢轉身,一刀向男人襲來方向揮去,隻聽鐺一聲,正正砍到他手腕鐵護腕上。他尖利的手沒能戳到她眼珠子,卻在她臉上留下一道血痕。
臉頰熱乎乎的,心知是流血,燕君萊聳肩蹭了蹭,傷口幾乎是立即就開始癢了起來,還伴著刺痛……哦豁,蠢蛋玩意兒中毒了。
男人不想給她喘息之機,倏然探到她身後,手中一把匕首尖端正對她背心。
再不濟也不會被這招偷襲了去,燕君萊頭也不回,左手提刀當擋在身後,隨即轉身,借力橫刀一揮,逼得男人連連後退。
殺手一直當著獵人的角色,喜歡逗弄獵物,攻擊時出其不意,獵物不知那一招才是殺手。
這個九機閣的人就是如此,交上手後一直在燕君萊身邊轉悠,近身攻擊一招未遂便閃開,幾招過後,他不閃了。
“你讓老夫失望了,太弱……你當真是胡瘋子徒弟?”說著,他手中匕首直直向燕君萊的臉刺來,轉手又橫掃過她的臉。
燕君萊偏頭躲過,由於左手沒右手利落,反擊的速度難免慢些,胸口被男人重重拍了一掌。
在她退身之際,匕首向她脖子刺來,由於躲避及時,隻劃破一道血痕。
匕首也有毒,誇張到燕君萊傷口處破開的肉是黑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