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旦隱約有些錯覺,這一柄紅傘比他之前看到的所有紅傘都更加鮮豔。
“你們就在這裡拜堂吧!”
“什麼!”
林子旦大驚失色,他是開接親的,這怎麼能行!
“嶽父大人,開什麼玩笑!”
卻不想,這嶽父直接變臉“怎麼,你瞧不上我府上,還是瞧不上我!”
與此同時,四周的賓客都同時對他橫眉冷對,一道道與之前截然相反的話語和質疑傳進他的耳朵。
“真是給臉不要臉!”
“這可是入贅尊府啊!八輩子修不來的福分!”
“就是,以這位大人的關係地位,入了他府上可是一步登天。”
“我看著甲一郎就是飄了,你看著吧,若是敢惹毛這位大人,這輩子隻配當個邊疆小吏,老死在邊疆。”
一聲聲不掩飾的話語傳過來,林子旦心中一陣悸動。
他可是堂堂甲一郎,怎麼能老死在邊疆。
“小婿願意入贅!”
林子旦輕輕說道,說完以後,隻覺得全身被掏空,瞬間體虛,一個啷蹌就要跌倒,旁邊一人笑嗬嗬的扶著他。
說道“甲一郎可得小心點,這身子可金貴著呢!”
林子旦有些疑惑,這句話有些熟悉,抬起頭環顧四周,總覺得四周的賓客包括嶽父嶽母都長的有些相似。
揉揉眼,又瞬間回複正常。
“準備拜堂!”有司儀高喊。
“一拜天地,契約大立。”
契約?林子旦疑惑,想問,一抬頭就看到嶽父麵無表情的臉。
更疑惑了,嶽父的臉好像很熟悉,但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二拜高堂,在上明證。”
“夫妻對拜,禮成入洞房。”
林子旦拉著紅綢帶和自己的新娘子一並打傘走進喜房。
隻不過房間有些狹窄,門也奇怪,上寬下窄。
進入房間,新娘子依舊打著傘,沒人來鬨洞房,隻不過林子旦好像覺得流程有些不對,但是一想,好像又都正常。
隨後,林子旦興奮的看著身姿窈窕的新娘子,然後搓搓手掌,倒出兩杯酒,端到床前。
柔情道“娘子,喝交杯酒了!”
新娘子微微點頭。
林子旦大喜,從床頭拿起一條金杆慢慢挑起紅蓋頭。
期待的眼神瞬間凝固,驚恐充斥瞳孔。
紅蓋頭下的女人臉上滿是焦黑的疤痕,黑紅的肉翻在臉上,猙獰可怖。
林子旦瞬間後退大吼“你是誰,滾出去,我娘子呢!”
聞言,新娘子露出笑容,但是這笑容一言難儘。
“相公,我不就是你的新娘子嗎?”
“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我們,不分彼此,再也不會分開!”
新娘子輕笑著起身,林子旦隻覺的如墜冰窟,如同臘月寒霜。
嶽父嶽母,司儀,賓客,百姓,所有人的臉在記憶中緩緩變化。
“好孩子,彆摔著了,你這身子可金貴著呢!”
是那個人!
銀鈴般悅耳的笑聲回蕩,房間裡女人的身影消失不見。
林子旦驚恐不已,衝過去努力撞門,試圖衝出去。
後脖子一道涼意,好像有人在對著他吹氣。
林子旦反身就是一拳頭,沒人,隻有一柄鮮豔的紅傘,此刻的紅傘,鮮豔如血。
傘裡麵一張血肉大口,忽然浮現,將他吞噬。
入眼,血紅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