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說,之前是妖邪!”
陳俊瞬間就明白了,妖邪控製自己殺了自己的父母妻子,這得是多麼令人絕望的事情。
如果,偏偏眼睛還能看的情況下……
原本憤恨的陳俊,心中的憤恨頓時消散。
秦宇走到林子旦身邊道“你被魄怪所害,我可以殺掉這魄怪,但是如此,你就廢了,除了腦袋,隻怕不會有一處能動。”
鮮血飛濺到秦宇身邊,還未觸及到,便無力的落在秦宇腳邊,左手已經血肉模糊還依舊瘋狂打砸的林子旦微微愣神,抬起頭,通紅的眼眸看著秦宇。
然後重重磕頭,三跪九叩。
額頭青紫淤血。
“求仙長出手除掉這毒婦!”
“你想清楚了?”
林子旦重重點頭,血液裹狹著淚水流淌在臉頰,淚水溫潤,但是他的心已經冰冷。
秦宇點頭,問是問了,但是當他詢問的時候就已經決定動手了。
秦宇背後出現迷霧,猙獰的黃蛇從中探出頭顱,自從秦宇踏足撥霧之後,黃蛇更加真實了。
陳俊被嚇了一跳,連忙躲回屋子裡。
黃蛇張嘴一吸,林子旦身上一道血紅色的婦人影子逐漸浮現,婦人影子劇烈掙紮,不願意脫離,秦宇冷哼一聲,黃蛇吸力猛然大增。
血紅色婦人影子被黃蛇吞噬,隨後又是一道道影子浮現,足足七道血影落入黃蛇口中。
跪坐著的林子旦突然猶如爛泥一樣攤倒在地上,他下意識一動,卻沒有任何知覺,想起了秦宇的話,想到剛才那毒婦驚恐的麵容,林子旦臉上露出笑容。
林子旦無力的張嘴說道“仙長,能不能請你保密。”
秦宇一愣,“什麼?”
林子旦無力道“如果讓衙門知道我是被妖邪控製,我就不會得到懲戒了,但是我該死,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為我的貪婪引起的,我想親自去找爹娘,找夫人說清楚。”
“我想,他們會原諒我的。”
“畢竟,他們是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人了!”
“仙長,你知道嗎,我是父母老來得子,一直以來我都是他們的寶貝疙瘩,彆人有的,他們都儘量讓我也有,而我曾經卻因為錢,產生讓他們早點去死的念頭,仙長,我是不是不配當人,不配當他們的兒子。”
秦宇默默聽著,林子旦現在需要一個宣泄口,他願意充當這個傾聽者。
“還有我的夫人,她小我一歲,十八歲嫁給我,本是最好的風華,卻早早操勞家務,都說男人養家,可我們家是她在養我,我肆意揮豪的筆墨,吟詩作對的紙張,都是她一針一線縫出來的,他因為我而年華豐逝,我卻開始比較,嫌她皮膚粗糙,嫌她斤斤計較。”
“卻忘了,她是最貌美如花的時候嫁給我,她也曾十指纖細,微施粉黛,忘了她將粉黛換成紙張供我使用。”
“我不是個男人,不是個丈夫,我不願意承認,可我就是一個胸有大誌卻筆墨不足的廢物!”
林子旦閉上眼睛,努力回想十八歲的娘子,但是可悲的是,他好像,記不清了。
“讓我這個罪人以最後體麵的方式去見他們。”
“仙長,拜托了!”
秦宇看著林子旦,微微點頭,然後看向身後的陳俊。
“你去報官吧!”
“林子旦意圖對你行凶,被你製服。”
陳俊一愣,看看林子旦,看看秦宇,然後不自信的指著自己懷疑道“我去?”
“嗯,你去。”
秦宇聲音平淡,陳俊下意識的點頭,就要出門。
隨後奇怪的回頭問道“那仙長你呢?”
“我?自然沒來過。”
說著,秦宇撿起地上的紅傘合上,提在手裡,微微拂袖,林子旦昏睡過去。
不等陳俊再說話,秦宇腳下風雲纏繞,乘風而去。
陳俊眼睛瞪大,然後看到一個黑影躍上一丈高的牆追過去,似乎是狗。
空中,秦宇感慨,這林子旦最後還算有點血性。
魄怪吞七魄,必須得本人願意才行。
果的確是他自己種的。
但是推波助瀾的人一樣該死。
忽然,秦宇腰間強良巫牌震動,隨後秦宇眼睛瞪大,滿是不可思議。
誅,一變魄怪!
獎,五百巫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