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哥哥!”
少女驚喜的呼喊一聲,雨幕中,一個挺拔的人影拄著一把黃傘快速跑過來,鞋子已經完全裹上了一層的黃泥。
“華容,你沒淋著吧!”
青年跑過來,氣喘籲籲的,但是眼睛裡的光卻是怎麼也藏不住。
少女母親臉龐露出笑容,拿走少女手中的傘,輕輕把自家閨女推到青年的雨傘下麵,一臉嫌棄道“你去和這混蛋小子擠去吧!省得我淋濕了。”
少女臉色通紅的倒在青年懷裡,羞道“娘,你乾嘛呀!”
青年麵色更紅,尤其是兩個耳朵,都紅透了。
看一眼扛著布袋,握著拳頭的男人,禮貌的抬起自己的右手,任由少女抱著他,他卻不敢有所動作。
這一幕看的男人更生氣。
我家的寶貝白菜養了這麼多年就要跟著這頭豬跑了。
“華容,你懷裡抱的什麼?”
青年低頭貼在少女耳邊有些好奇的小聲詢問。
少女臉色更加羞紅,秀白的拳頭輕輕捶打青年胸膛如蚊鳴一般低不可聞道“我親手做的嫁衣。”
“什麼?”
青年好奇,聲音實在太小。
華母看不下去了,拍了自家男人一巴掌大聲道“那裡麵可是容兒親手做的嫁衣!一針一線的縫製了半年,可是用足了工夫。”
聞言,青年眼中的光更盛,笑容如同吃了蜂蜜一樣的甜,禮貌的右手在男人的瞪眼注視下緩緩搭在了少女的肩。
隨後,四周的場景再次變換。
是一間張燈結彩的房間,窗上張貼著紅紙裁剪的喜。
少女穿著親手縫製的嫁衣坐在床前,在唇上染上了胭脂紅。
床頭,華母紅著眼拿起紅蓋頭給少女搭上。
“容兒,以後你就是他們羅家的人了,他家在村頭,我們家在村尾,我和你爹不好經常過去,你得多回來,彆整天在他家裡待著。”
“知道了娘。”
很快,青年在一片歡聲笑語中來迎親了,都是村裡自己人,熟絡也熱鬨。
大黃牛拉著車綁上紅綢帶就是喜車,沒有琴瑟,隻有敲鍋打盆的熱鬨。
穿著喜服的青年進了屋,看著少女緩緩走過去,他很開心,但是也難過,因為現在的情況沒辦法給予華容好的婚禮。
太匆忙了。
他母親病重,村裡的王大夫說沒多少日子了。
他娘想看著他和華容成親。
青年俯身貼在少女耳邊承諾道“容兒,我一定會再為你補辦一次婚禮的。”
“哪有成兩次親的!”少女嬌羞。
青年笑容燦爛“那我們就搶個第一。”
場景緩緩消散,新的場景出現。
新婚的房裡,張燈結彩,但是此刻卻格外的紅。
鮮血流淌,染紅了地麵,少女被一道黑光束縛綁在床腳,嫁衣已經破損,鮮血浸染,是鞭笞的傷,已經奄奄一息。
青年被白光捆綁吊在梁上,身上紮進了九根長釘,鮮血順著低垂的腳尖流落到地麵。
房間裡,四個人躺在地上,已經沒了氣息,是今天的高堂,是他們的父母。
房間裡,一名青年舔著舌尖,興奮的低語“純陽之體和純陰之體,老天真是待我不薄啊!”
“憤怒,怨恨,絕望,極端的痛苦才能激發你們的純魂,才能為我的陰陽法相做根基啊!”
“身為凡人的你們應該榮幸,可以永久的伴隨我而存在啊!”
青年病態的低語,手中多了一麵鏡子,鏡子的正麵是白色,反麵則是黑色。
場景忽然虛幻,記憶的世界破碎,悲戚,怨恨,憤怒,各種負麵情緒跌宕,纏繞在秦宇等人心頭。
魂不在,靈不息,怨靈嫁衣複蘇即前行,腳步的終點是墳墓。
或許是那青年,又或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