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混亂的交易廣場上找不到什麼乾淨的地方,地麵上還粘著幾個月前的報紙。盧娜撿起幾張掉在地上的小廣告擦乾淨夾在書裡,這是一種了解情況的手段。簡陋的傳單下麵還壓著破爛的報紙,隻不過沒什麼消息價值同時又爛又臟,盧娜不值得去撿。
原來是瓷磚報嗎
沒想到在這裡真的變成“瓷磚”了
這種便宜又大量的無腦爽文在淺層地下城算是最廉價的生活麻藥,很多識字的人都喜歡閒下來的時候看上一些,在汲取短暫的快樂後再將其丟棄。現在瓷磚報真正的收入大頭還是在網上,實體的報紙更像是一種宣傳手段和習慣
這張報紙出版日期在幾個月前,盧娜習慣性地瞟了一眼,順手抄了幾句還可以的詩句。
“塔索克河的水染上了他濃重漆黑的思緒”
這也算是在這壓抑的日子裡為數不多的排遣,盧娜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她會對些給下等勞工看的爛俗出版物抱有期待,似乎一張本該俗不可耐的報紙將兩個世界的人暫時連在了一起。
果然,這一期詩歌小欄目的署名也是佛爾思沃爾。
合上筆記,一絲靈性預警在盧娜腦海中掠過。她警覺地站了起來,感覺到了人群氛圍的微妙變化。
演講台邊出現了另一個紅袍流放者。
進入地下城以來,雖然聽說過流放者的名號,但是日常流放者的活動極為隱秘,盧娜也就在漏洞鎮見過這一個一直在演講的流放者罷了。現在出現在眼前的陌生流放者則是第二個。
可當盧娜真切看到陌生流放者的臉時,她頓時感到毛骨悚然。
那個陌生流放者,竟然和那個演講流放者擁有著相似的麵貌
這種“相似”並不是那種一摸一樣,若隻是這兩個人站在一起,周圍的人路過也隻是會以為這是兄弟倆,或是長得有點像罷了,依然認為這是兩個不同的人。
但盧娜不一樣,她知道演講流放者在兩個月前絕對不長這個樣子。而當這兩個流放者同時出現在盧娜麵前時,一個恐怖的真相在盧娜腦海裡炸開。
流放者都受到了某種非凡力量,會往某個方向越長越像
盧娜一開始還以為隻是會長得越來越像對方,而當第三個流放者出現在演講台旁邊時,盧娜立刻推翻了這個推斷。
這個變化過程是有偏向的
並不是流放者之間互相交流麵部特質,而是有傾向性地逐漸染上某一個人的特質
深刻的驚悚感蔓延盧娜全身。那些所謂簡單粗暴的宣言此刻在未知的神秘力量下脫落大義的外殼,露出詭異的真相。
不再有窮人,不再有富人,因為所有人都將均等地成為一樣的存在,成為某一個共享的模板
緊接著第四個、第五個、第六個
一反常態地,今天越來越多的流放者來到交易廣場,走到演講者的身邊。
危險危險
再不離開是會死的
靈性直覺頓時如一把銳利的尖刀瘋狂攪動盧娜的腦髓,她再也無法在這裡多呆一秒了。學徒途徑的本能反應讓她反手拉開靈界穿越的大門,顧不上體內殘存的汙染,即使會迷路到地獄也要在此刻從即將到來的恐怖中逃脫。
越來越多的紅袍人走入廣場,他們開始喊叫,開始大聲附和,最後在歡呼聲中,迎接流放者中最德高望重的人物出場。
似乎是感受到了靈性的波動,一個濃重黑眼圈的中年男人突然回過頭來,望向盧娜的方向。
旅行家之門與廣場上消逝的那一刻,盧娜對上了艾倫弗裡德曼的視線。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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