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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麵那個是流放者”
軌道車的司機突然叫了起來。眾人紛紛警戒起來,克萊恩則忍不住向外張望。
隻見兩三個穿著紅袍的人踉踉蹌蹌地出現在視線的儘頭。他們看上去似乎傷得很重,走得十分吃力,但仍要拖著自己的武器,頑強地沿著鐵軌一路向前。
“消滅城市”
“複仇”
“他媽的,真是晦氣”
謝林感到大事不妙,作為隊長,他立刻做出判斷。
“都他媽給我坐好了司機,給我撞過去”
軌道車毫不猶豫地拉滿油門,全速在軌道上奔跑起來。隻聽見幾聲悶響與慘叫,地道裡又一次安靜下來。
凱裡奇依舊會對這種場麵感到不適,他抱緊了索塔,並伸手捂住了索塔的狗耳朵,但車身的震動卻依然傳述了隧道裡的慘劇。
那些扭曲可怖的麵容在謝林的眼前一閃而過。和凱裡奇不同,經曆過幾十年腥風血雨的謝林對流放者的死亡無動於衷。他沒有什麼高端的知識與謀略,隻是本能地感到不安。
謝林回憶著關於流放者的各種暴行,他們總是集體出現,對目標展開迅猛而瘋狂的自殺式攻擊。流放者的目的往往不止是搶奪,更是在於破壞。
常年在死亡邊緣徘徊的亡命徒身上總會有強烈的肌肉記憶,這是危機留下來的禮物。
謝林立刻向司機吼道。
“繼續向前走不要刹車油門拉滿
“我們要用最快的速度回到黑茲爾街
“媽的這幫王八蛋一定還沒完這條路他們都能發現,這幫瘋子一定在整什麼大活”
軌道車在地道裡不計一切地狂奔起來,偶爾有幾聲慘叫在車輪底下響起。
幾個呼吸間,軌道車的速度已經超越極限,仿佛就在散架邊緣。這條地道確實很隱秘,一路上並沒能見到什麼人,一路上暢通無阻。
但越是安靜順利,謝林就越是緊張,越覺得有更大的危機潛伏在深邃的地道裡。
兩枚金質金幣從克萊恩手中拋起又落下。
“左轉”
他突然大吼道。
抬頭望向越來越近的岔路口,謝林展現出優秀的危機應對能力。
“聽見沒有,司機走左邊”
他咣咣咣地敲著駕駛室的後窗。
“混蛋們,還愣著乾什麼都給我動起來”
隨著謝林一身令下,所有人都快速地調整了自己的位置。兩位運輸隊員立刻站了出來,掏出一根粗壯的繩索,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前方的匝道。
五十米,二十米,十米
就是現在
那繩眼疾手快地飛出,準準套在操作杆上。兩位隊員使勁一拉,隻聽一首悶響,鐵軌的變道瞬間完成。
這像是一個約定俗成的信號。
司機油門一踩方向一打,軌道車在鐵軌之上搖出一個大漂移,向左側衝去。
人員的位置巧妙地成為車身的配重,避免高速翻車,讓軌道車穩定過彎。
在車轉彎時,克萊恩向另一條路口瞥了一眼,靈性直覺向遠處蔓延。
刹那間血色躍入克萊恩的視線,遠處躍動的微弱燈光下,是滿地的屍體與沁入泥土的血液。
“另一條路上被流放者洗劫過了”克萊恩大聲向謝林報告道。
“他媽的這都能找到”
謝林啐了一口。
“前麵有一段路口很多,他們一定洗劫過了”
說這,謝林一腳踢開車頭的鐵皮,伸手從裡麵拉出一個黑盒子,甩手扔給凱裡奇。
“喂那個黑客接著”
突如其來的重量差點砸斷凱裡奇的胳膊。
“這是便捷式信號站”
凱裡奇瞪大雙眼。
“你們還有這種東西對喔我們畢竟再給特斯拉打工啊”
這個信號站和克萊恩之前在地井裡看到的差不多,不過體型小了很多,似乎比地井中的信號站要先進幾代。
同樣的,以舊日時代的視角來看,這個信號站的“信號”也是屬於“無中生有”,違反了舊日時代的技術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