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世唯愛你!
朱佑樘不知道張敏之的事情是如何泄露的,卻也沒有馬上追究,當務之急是將她的身份掩蓋過去,恰好張延齡順著張敏之之前留下的地址出現,朱佑樘大喜過望,立刻將張延齡留下,自己則帶著張敏之先離開,才解了燃眉之急。
聽到弟弟進了京,張敏之整個人都來了精神,隨後又覺得不對,奈何她醒過來的時候,張延齡已經在她的房內充做了她去應對旁人的質疑,姐弟二人根本就沒有機會碰頭,張敏之心中縱然有疑惑,也隻能按捺下來。
既然張延齡出現在了會同館,那張敏之就不能再以男子裝扮走動,就隻能以女子裝扮出現,朱佑樘怕她悶著,索性就帶她出來走一圈。
張敏之第一次來京城逗留沒多久,就回了滄州為張秀才平冤,這一次又因著四國大比的事情,一直都在會同館內,不曾出去,所以雖然來了這麼些時間,她對京城還是陌生的。
朱佑樘粘了胡子,張敏之則做婦人打扮,在路上行走,即便是遇到了熟悉的人,倉促之間也未必認得出來,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煩。
二人在城內繞了一上午,到了午膳時間,就近找了一家不知名的小酒樓吃飯,也借此避開京中權貴,以免被認出身份。
小二高興地吆喝著菜品離開,張敏之將目光投向街邊,說道“京中有趣的事物倒是有一些。”
這樣的反應在朱佑樘的預料之內,張敏之自小和金氏走南串北,見識過的東西不少,京城不過是整個大明的縮影,哪裡比得上貨真價實走一圈。他說道“你的見識比之尋常人要多,京中的這些事物對你而言確實很是尋常,今日就帶你去一些京中特彆的地方,吃一些京城的美食。”
張敏之看著牆上的食牌說道“但凡是正宗地道的當地美食,一般都不會在那些大酒樓出現,那裡的大廚見得多,見的雜,追求的是珍稀獨有,然而他們卻不明白,隻有眾人都說好吃的東西,才是真正好,如何讓眾人都知道好,自然是眾人都能吃得到,吃得起的美食。”
說著,又朝朱佑樘笑道“這家小店看著普通,若是沒有特彆之處,想來也不會入你的眼?”
朱佑樘讚許地點了點頭,說道“方才點的那些味道如何,就等你來辨一辨了。滄州第一酒樓少東家的舌頭應當不會太差。”
張敏之莞爾“若是吃不出來,豈非砸了我阿娘的招牌?”
朱佑樘笑而不語。
不一會兒,小二就將方才點的菜一樣一樣端上來。
二人還沒有開口,就聽到前頭有說書人立於堂中,打著竹板,哈著腰說道“諸位爺,小的今日又來了!”
看他姿勢嫻熟的模樣,很顯然是這裡的常客。
大家吃著飯正覺得單調,有了說書人調劑,倒是不甚討厭。
“說書的,你今天又有什麼新鮮事兒?”
說書人快板一敲,笑眯眯應道“這位爺問得好,旁的不敢說,這新鮮事兒,小的胸中滿籮筐!”
客人不屑說道“若是桃園結義之類的,就不用拿出了,到處都有,你未必有旁人說得精彩有趣!”
說書人討好的笑道“這位爺想聽什麼趣事兒,小老兒不是吹牛,這京城裡發生的新鮮事,還未必能逼得開小老兒!”
“我呢才進京不多久,京城裡的掌故你就是說了,我也不一定分得出真假,倒是在進京途中聽說了個趣事兒,就看你敢不敢說了!若是敢說,我必有重賞,若是不敢說,那可是要挨罰的!”
說書人一聽,就察覺到了不對,眼前這位似乎是真的想聽新鮮事兒,自己平日裡四處走動,倒是真的聽說了不少,然而京城之人千千萬,他所說的新鮮事兒,未必就是自己聽過的。隻是話既然已經說出口了,也就由不得他吞回去,否則這裡的掌櫃可不會饒他,要是丟了招牌,往後去彆家也未必能留得下。
說書人隻能硬著頭皮討好笑道“這位客官且說來聽聽?”
那位客人神秘地問道“不知你可聽說過,衛國公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