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敏之笑著說道“這不算重,當年在滄州,我都扛過好幾個尋死覓活的大姑娘。”
說著,她的臉色頗有些尷尬“結果他們哭著鬨著要嫁給我,也是傷透了腦筋。”
聽著她從前惹下的桃花債,朱佑樘實在是哭笑不得,她口中所說的狀況,也就和萬萬差不多吧。
張敏之不敢再出聲,抱著石頭往懸崖去,頂著烈風,往下用力一推。
那石頭飛快消失在視線裡,沒過多久,就聽到一聲“嘭!”的巨響。
隨著這一聲巨響,張敏之的眉頭也跟著蹙了起來,她重新取過帷帽擋在麵前,趴在懸崖上往下看了一小會兒,終於又回到朱佑樘的身邊。
風太烈,把她的發髻垂得亂七八糟,衣裳因為趴在地麵上,也蹭了一層黃土,樣子看起來十分狼狽。
朱佑樘將她往回拉,避開了風口,尋了一處小山洞,抬手就將她的發髻拆開,就著五指幫她重新梳理,一麵問道“怎麼了?”
發絲在他的指間握著,她不敢亂動,隻能乖乖順著他的方向站立,聽到他問話,張敏之歎了口氣,說道“我總覺得,懷寧可能所托非人。”
朱佑樘想著方才的情形,沉默了一下,緩緩說道“你目下所想的一切到底隻是猜測,當時的情形如何,隻有在場之人才知道。”
張敏之又歎了口氣,說道“此事,要不要讓衛國公知道呢?”
朱佑樘看著她的發絲,慢慢說道“不論我們說不說,他最後都會知道,但是越早知道,於真相越有利。”
“幾日之後就是四國大比,衛國公要輔助四皇子,恐怕沒有時間理會這些。”
朱佑樘不以為意地說道“我們可以去問明白。”
張敏之愣了一下,驀地轉頭說道“貿然去問此事,恐怕不太妥。”
在她轉身的瞬間,朱佑樘已經鬆手放開她的青絲,這才免了她牽扯之痛,聽到她如此一問,他隻是笑“關乎國事,有何不妥?”
張敏之驚訝道“國事?”
朱佑樘微微點頭“天家無小事,太子的親事,就是國事。”
張敏之這才了然,自己對朝中的事務並沒有他精通,隻是想著他冠冕堂皇的開口問這件事,也不知道衛國公的臉會變成什麼顏色,想到這些,她也跟著笑了起來,回過身,繼續由著他幫自己梳理頭發,叮囑道“可要挽得和之前一樣,否則旁人見了,還不知會如何想呢!”
朱佑樘的手頓了頓,將她的發髻彆好,隨後俯身,貼在她的耳邊輕笑道“你是我的妻子,旁人應該要如何想?”
他的氣息在耳邊繚繞,她覺得有些癢,下意識避開了一些側過臉看他,雙唇就被輕輕貼上。
風聲在外頭呼嘯,帶來陣陣涼意,陰沉的烏雲遮住了太陽的眼,將這一份旖旎藏於這深山之中。
……
二人離了那懸崖,也少了遊玩的心思,朱佑樘索性給她尋了兩處小食之處吃過,填滿了她的肚子,這才回去。
一進屋,就見到李璿迎了上來,張敏之滿懷期待地往後方看了看,果見到一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她高興地衝過去問道“臭小子,你怎麼跑過來了!”
張延齡警覺地看了朱佑樘一眼,立刻把她拉到屋子裡去說話。
朱佑樘倒是不以為意,問李璿“最後如何了?”
李璿將經過逐一稟報,而後說道“殿下不可在外久留,大比即將開始,張延現在還能裝病,但是到了大比那天,他總不能不開口。”
朱佑樘說道“我們馬上就回去。”
聞言,李璿倒是有些驚訝“敏之初來京城,為何不多走一天?”
朱佑樘笑道“她的性子你也知道,尋常的玩意兒引不起興趣,如今又有了一個新發現,她憋不住。”
李璿更加驚訝“是什麼新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