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鄧妍君立刻著急道“管家你從小看著我長大的,你應該知道我的性情!我絕對不會殺……”
“從小看到大,卻不曾看透過,就算你逃婚私奔,國公爺也擔心著你被人欺負,怕你受著委屈,日日惦念,你怎麼能……怎麼能做出這種天誅地滅的事情!”管家嗚嗚地哭著喊道“是我的錯,國公爺要見你,我沒有阻攔……我沒有在一側守著……”三言兩語之間,已經透露了許多事情。
鄧妍君滿臉驚恐地搖著頭“不,我沒有殺爹爹,爹爹寫信說想我,會原諒我,我才來的……我想跟他道歉,可是……”
“懷寧縣主,你……你怎麼能如此大逆不道呢!”孟澤良顫聲說道“你與情郎私奔,卻將怨恨撒在了國公爺身上……竟然還痛下殺手,他到底是生你養你的父親啊……”
鄧妍君慌亂地搖著頭,緊張地為自己辯解“不,我是冤枉的,我來找爹爹,起了口角,但是我絕對沒有殺他的念頭……”
話未落下,已被另一人打斷,梁中康說道“匕首在你手中,你身上還有他的血跡,屋子裡就隻有你一個人,除了你,還有誰!”
“我絕不會殺我的爹爹,你血口噴人!”鄧妍君又是緊張,又是害怕,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辯駁,她在人群中一掃,隨後見到剛剛出現的朱子儀,立刻衝上前,不想卻被趕來的官差拉住,她掙紮著喊道”四皇子,妍君沒有殺爹爹,求你為我做主!”
此次四國大比,聖上令四皇子住持大局,如今衛國公已死,一切自然全憑四皇子定奪,聽懷寧縣主的口吻,似乎和四皇子是舊相識,就是不知道四皇子會如何處置此事,思索之間,眾人的目光紛紛落到了朱子儀的身上。
“懷寧縣主。”朱子儀看著躺在地上的衛國公,目光又落向鄧妍君,冷聲說道“正如方才中康所言,屋內隻有你與死者二人,你手執凶器,確實大有嫌疑,先關進大牢,待事情查明之後,再做決斷。”
官差立刻將鄧妍君架住往外走,鄧妍君駭然,哭著喊道“四皇子明察,我怎麼可能會殺了自己的父親……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是這樣了……”
朱子儀麵無表情地說道“無辜不無辜,查了之後才知道。”
說罷此言,他就彆過頭去,鄧妍君再掙紮反抗,也於事無補。
張敏之看著鄧妍君遠去的聲音,眉頭微蹙,許久沒有做聲,隻看著朱子儀,略帶幼稚的麵容帶著與年紀不相符的成熟和冷漠,他的冷漠與朱佑樘又是不同的,朱佑樘的冷是謫仙般超然的氣息,他的冷卻是陰沉沉的。
朱子儀掃過張敏之的臉,頓了頓,眼神之中略有些玩味,隨後將之一收,說道“諸位早點休息,明日就是大比之日。”
眾人斂了各色心思,連忙恭敬應是,待朱子儀回屋關門,眾人才紛紛離去。
張敏之依然站在原地,目光在衛國公的屋內徘徊,已經有官差和仵作過來,將他小心翼翼抬到了擔架上,他的雙目緊閉,神色安詳,若不是他身後的血跡,隻會以為他是睡著了。
思及此,張敏之驀地瞪大了雙眼,一絲念頭闖入她的腦海裡,她正要開始梳理,不想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孟澤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敏之,我們也走吧。”
那一閃而過的念頭來不及抓住,再仔細回憶,卻是無跡可尋,張敏之無奈得點了點頭,看向四周,就剩下稀稀拉拉的幾個人了。
孟澤良在她身邊關切問道“你臉色看著不太好,可是哪裡不舒服?”
張敏之笑道“睡了一半,腦袋還有點難受。”
孟澤良點了點頭,又回頭看了一眼身後說道“真是晦氣,臨近比賽出了這些事情,衛國公養了一個不貞不孝的女兒,也是劫數。”
“懷寧縣主被奸人誤導,這背後怕是另有隱情。”張敏之想著方才的情形,慢慢說道。
“敏之你發現了什麼?”孟澤良好奇問道。
“我……”她本想開口,然而看著他的臉,心中驀地改變了主意,“我倒是沒有發現什麼,這種家務事背後大半都是有些不足向外人道也的密辛。恐怕隻有國公府的人才知道了吧,”
有些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孟澤良了解得點了點頭,笑著說道“這話說得到是真的,像我家,我爹幾房妻妾,對外,大家都親親熱熱,十分和睦,但是二姨太和三姨太互相看不對眼,又和四姨太結盟,一會兒四姨太又和母親結盟,壓著上麵兩位,可母親早就屬意五姨太,近日聽說,六姨太也進門了,三個女人一台戲,七張嘴一人說一句,我爹的耳朵恐怕就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