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君歌!
林立夏剛準備開口叫人卻看到美婦一臉怒容衝到了她的麵前,抬手就是狠狠一巴掌,
“賤人!我怎麼會生出你這麼個不知廉恥的東西!”
林立夏被打得身子不穩摔到地上,抬起頭瞪大眼睛看著那下手大力的美婦,心中怒火中燒。大嬸!我跟你口中那個“不知廉恥的東西”一毛錢關係都沒有!可是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又提醒著她,她現在就是這美婦的女兒,就是林家的大小姐,所以,她什麼也不能說什麼也不能做。
“你,你,”美婦,也就是杜麗娘伸出手指,顫抖地指著地上被她打得嘴角出血的女兒,“你平時在外麵亂來,無論我怎麼勸說你都置之不理,可隻要你不鬨出什麼大事,我也懶得去管你。可是現在你竟然荒唐到了林家!你是不是想氣死我!我怎麼會有你這麼個沒皮沒臉的女兒!”
林立夏隻是保持著姿勢動也不動,聽著她罵,半邊臉高高地腫了起來,眼中淚光盈盈,可憐得不得了。丫的,這林母剛才那一巴掌甩得忒力道了,她覺得自己的牙根都鬆動了。
後頭的林老爺林遠山看到自己的夫人這麼失態趕緊上前安撫了起來“夫人不要激動,夏兒她也隻是一時糊塗。”
“一時糊塗?”杜麗娘冷哼一聲,“還真的是神誌不清啊,竟然糊塗到自己的弟弟身上了。”
林遠山聞言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又好聲好氣地開了口“反正夏兒和逸兒不是親姐弟,既然這樣了,就讓他們兩個成親吧。”
林立夏聽到這話總算是察覺到不對勁了,顯然自己沒有料錯,這林大小姐是林母的拖油瓶,而這少年則是林老爺的親生兒子。可是眼前這樣的情況,為什麼會讓她有一種感覺,就是這林夫人是故意打了她一巴掌,然後林老爺順水推舟說出這些話的?
再看眼一旁神色莫辨的少年,林立夏知道他絕對不會照著他們的意思做。
杜麗娘看了看地上的林立夏又轉身看向了林遠山“老爺,這……”
“不用說了。”林遠山打斷了杜麗娘的話,“這事情就這麼決定吧,夏兒和逸兒的事情就這麼定下了,下個月挑個好日子就辦了吧。”
杜麗娘垂下了雙眼,讓人無從得知她眼底的情緒“是的,老爺。”
林立夏有些愕然,這樣就訂下終身大事也太隨便了吧?
這時一旁一直靜立著不說話的林衡逸終於開了口“你在和我開玩笑?”
林遠山看向自己的兒子,眼中帶著訓斥“逸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心中無力地歎了口氣,這個兒子他養了十六年,卻一點都猜不到他的心思。
“什麼意思?爹聽不懂嗎?”林衡逸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與他的爽朗極不相符的邪氣,眼中則是浮現了蔑色,“你叫我娶她?”手一伸往地上的林立夏指了過去,“叫我娶這麼一個人儘可夫的女人?”
人儘可夫?林立夏一口氣沒提上來差點沒直接暈過去。這個長得這麼純潔的小帥哥嘴巴竟然這麼毒?
“你,”林遠山氣的身子直發抖,“誰準你這麼說夏兒的!”
林衡逸冷哼一聲,向林立夏走了過去,微微俯下身子,修長的手指撫上了林立夏完好的那半邊臉上。指下的觸感溫潤細滑,林衡逸的動作也是輕柔帶著憐惜,可嘴裡吐出的卻是惡毒的冰冷話語“這麼美的一張臉,這麼美的一個身子,有的卻是一顆放蕩的心,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
這句話一出口杜麗娘的臉馬上就慘白了,眼中閃過一絲惡毒,可很快就消失不見了。她年輕的時候曾是出了名的美人。嫁了人之後丈夫有了彆的美妾所以冷落了她,後來丈夫因為水災失了性命。她帶著女兒上京,不料碰見了自己的青梅竹馬,也就是林遠山。林遠山家中隻有一個妻子,因從小就對杜麗娘情根深種,所以堅持要納她為妾。林夫人阻止不成,竟然在她大婚那天自儘而死,留下當時隻有不滿十歲的一兒一女。而這林衡逸對自己的二娘是憎恨至及,今天這話雖然是對著她的女兒說的,卻也暗指是她這娘親狐媚不堪。
林遠山看到杜麗娘的臉色心疼不已,上前就對著自己的兒子狠狠一巴掌“不孝子!現在輪不到你說話!婚姻乃父母媒妁之言,由不得你說肯不肯。”
林衡逸挺直了身子受了自己的父親一巴掌,臉上卻是毫無懼色“我林衡逸娶妻當娶賢,你叫我娶這麼個破鞋?哼,天大的笑話!我就是娶個丫鬟也不會娶她林立夏。她嘛,玩玩就好,你們還真以為我把她當回事?”
林遠山聽得氣血上湧,一個激動就抬腳向林衡逸踹了過去“你這個孽子!”
這下林衡逸沒有乖乖讓他踢,而是一側身躲過了“孽子?我這個孽子不知道是誰生出來的。”
調笑的語氣,林衡逸說得雲淡風輕,似乎心底沒有一絲漣漪。可林立夏卻看到了他緊緊握住的雙手青筋顯露。
原來她是華麗麗的炮灰啊。林立夏感歎,豪門上代恩怨啊。
杜麗娘臉上也是羞愧不已,連忙拉住了激動的林遠山,說出的話卻無疑是火上澆油“老爺,你不要衝動,我知道逸兒他不是故意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