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葉垂下眼皮“施主,貧僧知道你想找那個姑娘,現在她已經安全離開,你如果還有殺生的戾氣,貧僧願意以命化解。”
林寒愣了愣。
妙葉突然挑明,倒是讓林寒很意外。
林寒起身告辭“沒有金剛怒目,那就沒有菩薩慈悲。失去懲戒,慈悲隻是空談。我並沒有殺人戾氣,隻不過用了些匡扶正義的雷霆手段。”
妙葉也很意外,林寒居然沒有對他發脾氣,也沒有任何埋怨的意思。
他默默陪著林寒走出蓮花寺。
下了台階,林寒指了指牌匾問“貴寺為何叫蓮花寺?”
妙葉解釋說“我佛來人間,向四方各行走七步,步步生蓮,因此蓮花對我們來說有神聖智慧的含義。”
林寒故作不知地問“佛陀走了七步之後,右手指天,左手指地,宣稱‘天上地下,唯我獨尊’,請問佛家講無我,為何佛陀還說唯我獨尊?”
妙葉解釋道“佛家的我,不是假我,而是真我。真我在心,是佛性,不生不滅。”
林寒拱手笑道“原來如此,受教了,以後有機會再請教禪師,在下告辭。”
妙葉望著林寒的背影,揣摩著他臨彆說的話有些出神。
背後站著的一個和尚忍不住問“主持,你就這樣放走林寒了?”
妙葉轉身,目不斜視昂首走回寺廟,隨口說道“誰能放誰走,誰能留下誰,今天騎驢走,明天驢騎誰。”
布衣和尚聽著莫名其妙,不知道主持這話是什麼意思。
少校在三河市有關部門見到了林寒,馬上對他說“現在已經查明,懷特探員和鑫盛社的關係非常密切,是馬守夫安插進來的內鬼,助紂為虐,乾過不少惡事。”
他把搜查懷特的家和辦公室找到的證物,以及懷特的銀行賬戶發現的超過其收入的金額講了一遍。
接著,少校又通知林寒,懷特做出的扣押林寒的決定已經取消,林寒現在可以正常工作,不會有任何阻礙。
林寒卻並沒有如釋重負,他皺眉問“這次縱火案真的是鑫盛社乾的嗎?”
少校搖頭“縱火案目前的線索有限,目前還不能確定。但從懷特這條線索看,至少和鑫盛社有關係。隻要抓住懷特,真相就會大白於天下。”
“懷特已經死了。”林寒講述了追蹤懷特的經曆,“雖然沒有抓住凶手,但從懷特和女孩的對話看,這一次的幕後主謀未必是鑫盛社。”
如果女孩是鑫盛社的聯絡人,懷特當時就不會憤怒地指責女孩欺騙了他。
林寒推測,懷特不隻是鑫盛社的內鬼,似乎同時也受雇於彆的江湖門派,是一個多麵人。
少校撓撓頭“這就麻煩了,懷特被刺殺,凶手又逃脫,這條線索徹底中斷,想要查出結果的難度又增加了。”
林寒翹起二郎腿“這個縱火案不重要,隻不過是陷害我的一個行動而已。咱不能被困在這個案件裡,忘了要對付的真正對手。”
少校試探著問“你指的是馬守夫吧?”
林寒摸著下巴,道“馬守夫這段時間玩得很花哨,不斷動用各種資源希望攪混水,在我們疲於奔命的時候,他可以渾水摸魚,我豈能上他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