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蓮笑意盈盈,直言,她活了20多年,從來沒這麼爽過,這才叫江湖,這才叫酣暢淋漓。
白林心裡吐槽,這特麼叫鍵盤俠,大小姐。你若是看過一場國足比賽,能罵到那老匹夫吐血。
劉府。
劉立中脫了盔甲往地上一摔,氣惱地罵道“無恥女流,老夫隨王博真大小數百戰,也沒見過如此牙尖嘴利的,簡直潑婦罵街!”
康師爺低眉順眼,附和道“就是,就是。大人罵得對,她就是一個潑婦。”
劉立中哼了一聲,道“那女子不隻是潑,看似還了解我陽穀縣的一些事情,明裡暗裡的知道不少。尤其我滅李家的事,還有趁火打劫商鋪,睡了齊主簿小妾之事,她也知曉,必是其後有人慫恿,而且是了解官府黑幕之人,去給我查查,到底是誰在那婆娘後麵煽風點火,出謀劃策?”
康師爺應了聲,就要出去。
“回來!”
剛要出門的康師爺又被劉立中喊了回來,躬身問道“老爺,還有何吩咐?”
劉立中眯著眼,道“我突然想到了白家,昨日我召集那些家族商討議事,就覺得缺了點什麼,剛才突然想起。白家到底什麼情況?”
康師爺回道“老爺,白家,卑職已命人去過了,空無一人,除了銀票,地契,其他的都沒帶走,卑職已經全部收繳充公。”
劉立忠指著他罵道“全收到你包裡去了吧?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貪心不足的蠢貨!”
豆大的汗珠從康師爺的額頭滑落,他抬起袖口擦了擦,大氣都不敢喘。
劉立中哼了一聲,揚了揚手。康師爺轉身,小跑著離去。
俄頃,他獨自一人來了大牢,昏暗的牢房裡傳來女子一陣陣的淒慘叫聲。
“賤貨,今日你若是不把那第五個人供出來,本公子就把你丟進軍營,萬人騎。”劉牧有些惱怒,他倒是沒想到一個賣身的賤貨,骨頭居然如此的硬。
綠鶯半裸著身子,衣裙破碎,隻靠一條殘破的褲子維持女子僅有的尊嚴。兩個獄卒抓著她的頭狠狠的按進水裡。
望著水中不斷吐出的泡泡,劉牧笑的猶如鬼魅,如果說他最恨誰,就是這個騙他寫反詩的賤人。
之前審問時,綠鶯堅持說十七是對應她在教房司的編號,劉牧雖然蠢,但不傻,世上哪有如此巧合之事?
“停下!”劉立忠蒼老冰冷的聲音傳來。
劉牧嚇了一跳,躬身喊了聲爹,獄卒們扔下綠鶯,退到一旁。
劉立忠罵了聲蠢貨,旋即抓起綠鶯的頭發,用陰狠狠的聲音說道“你受誰指使,為誰辦事?有何企圖?”
綠鶯身子顫抖,臉色蒼白,瞪著兩隻無神的杏眼,無聲抵抗,她依舊堅信白郎對他說的話,隻要她此時撐住,來日便能風光無限。
劉立中湊到他耳旁,道“老夫告訴你一個真理,不管你生前多麼風光,有多少謀劃,但隻要你死了,你就什麼都不是,人死了,什麼都沒了。你懂我的意思嗎?”
隻這一句話,綠蔭心中堅如磐石的信心突然炸裂。是啊,隻要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沒過多久,綠鶯便將謀劃之事和盤托出,包括白林。劉立中答應,此事過後便還她自由。
“去,挖地三尺也要把白家人給我挖出來,我要將他們碎屍萬段。”劉立中出離了憤怒,沒有想到將他逼入絕境的,竟是一個毛都沒長齊的黃口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