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子隻賣藝!
“你怕他?”白林隨口問了一句。
柳新月哼了一聲,道“我會怕他?是他先對不起我的,他應該感到慚愧。”
白林嗯了一聲,直起身,心道怎麼著又有瓜?趕緊道“娘,你說來聽聽。”
柳新月娓娓道來“當年,我父親隨他出征,戰死於北境,臨死前,將我托付於他。後來,他就一門心思地要將我許配給前太子的心腹,前軍主將武庭知,那人是個武夫,極其粗鄙,我不依,他就將我綁了,要逼我成親。”
白林差點跳起來,罵道“想不到這個濃眉大眼的老家夥如此的不當人子,竟然強迫民女。”
“坐下!不許這麼說親生父親。”柳新月有些嗔怒。
白林哦了一聲,也覺得這麼說確實有些不妥,畢竟是親爹。他道“他為何要這樣做?”
柳新月搖頭,繼續說道“後來,我以死要挾,他才作罷。後來我就想,不如就嫁給你父親,他雖然也是武夫,但沒有粗鄙的習性,平時對我還是極好的。”
“然後呢?”白林兩眼放光,期待著倫理劇下集。
柳新月拍了下桌子,有些怒意,低聲道“他竟然又把給給綁了,逼我嫁給白晚舟。”
“我操!真是不當人子!”聽到這兒白林都忍不了了,一個如此美麗的弱女子被他綁了,強行逼婚,還兩次,老爹你是鋼鐵座的嗎?
柳新月白了他一眼,這一次她沒有出現製止,顯然是覺得罵的對罵的好。緊接著,她繼續說道“後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心灰意冷,也就同意了。誰知那死鬼居然居然洞房花燭夜,還沒爬上床就見了閻王。”說完,她一聲歎息。
又一個不當人子的,白林心中罵了一句,隨即,一個念頭出現在班裡的腦海中,莫非是因為我那個親娘?綠茶了柳阿姨?
當然,這個事兒他是不可能問出口的,但他會暗地裡查一查。
良久,白林問道“那我親娘呢?你知道她去哪兒了嗎?”
柳新月搖頭,說道“不知,她生下了你,第三夜便無聲無息的失蹤了。我不知道她的詳細身份,隻知道他是你爹的丫鬟,但我總感覺她不簡單。”
“怎麼個不簡單?”白林追問。
柳新月道“不知道,就是直覺,女人的直覺。”
白林默然,自從加入陰陽家,學了那些詭異的術法,他對於直覺一事還是頗為相信的,世間一切是我在冥冥中都是有聯係的。陰陽家的咒術就可以通過對手的某件貼身事物,比如毛發,衣物,用過的器具隔空發動。
又聊了一會兒,夜已深,柳新月交代了幾句便回了臥室。
白林有些疲憊,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但他卻興奮的睡不著,腦中總是浮現那個修長,矯健的倩影。
“綠茶妹,找幾個機靈的鬼魂,派去聯軍大營和百裡泊山寨,打探一下情況。”
白林已經八品,出竅雖然初步習得,但不夠熟練,再加上他膽子有點小怕靈魂出竅迷了路,這個時代可沒有導航。又擔心,萬一那個家夥突然蘇醒會不會惹出事端,比如跑到娘親的臥房,有事彆人上才保險。
綠鶯應了一聲,轉頭就要飄走,白林補充一句“莫要靠近高品武夫,還有那個百裡泊的和尚。”
綠鶯再次點頭,轉身離去。高品武夫天生陽氣旺盛,靠得太近,鬼魂容易被灼傷。至於佛門,應該是專門克製鬼魂的,這個純屬猜測,理由是猴哥皈依了佛門。
鬼魂們的活動範圍已經擴大道到百裡,隻要每隔十日回來吸取他的陰氣,便不會有什麼問題。
白琳依舊睡不著,索性起身修煉,嘗試原來軀體,每次增加十裡,然後停下來感應軀體,確定沒有問題後,再繼續嘗試。
北方邊境。
白金傭兵團的頭目們聚在一起,圍著篝火,大口喝酒吃肉,這本該是快樂的氣氛,然後每個人的表情都很凝重。
最近出來探查情報或者打秋風的隊伍越來越少,白金傭兵團的收入銳減,幾個頭目灰心喪氣,嘴裡的酒肉也不香了。
副團長朱成誌道“團長,要不咱們直接進入大烏,乾票大的?再這麼下去,真熬不住了。”
王金蓮嚼著肉乾,眉頭緊蹙。
四個小隊長也附和道“團長,最近的商隊也知道局勢緊張,不敢出貨,咱們的任務也少了許多。不如聽朱大副的,咱們去大烏乾一票。”
金蓮緩緩抬頭問道“朝廷收到情報,可有反應?”
朱成誌搖頭,道“沒有反應,昨日收到探子飛鴿傳書,朝堂議事根本就沒有提及此事。”
金蓮將手裡的肉乾狠狠捏碎,其他人看她的反應,都不敢出聲,良久,金蓮道“準備一下,咱們分散混進去,我去探聽情報,老朱帶兩隊人去打劫,龐博和沈毅在山陽穀西側的黑岩山接應,咱們明日就出發。”
整個雇傭兵團沸騰,這幫漢子乾的就是刀口舔血的生意,腦袋隻要還在褲腰帶上彆著,那就什麼都敢乾,用拿命換來的錢去揮霍,然後再去賣命。
大帳裡,隻有朱成誌和金蓮兩人,金蓮道“你宮裡那個線人可靠嗎?”
朱成誌神秘一笑,道“團長放心,那線人是我堂兄,地位超然。”
金蓮看著他,對他的話頗為懷疑。
朱成誌道“這麼說吧,如果我死在誰手裡,那個人會全家陪葬,甚至一個城。”
金蓮嗬笑一聲,不以為意,能屠一城的起碼三品,你要是有個三品的堂哥你會跑來賺賣命錢?
第二天拂曉。
整個傭兵團五百多u三批,一批去往黑岩山腳下設伏,準備接應,一批去了順著黑岩山,向上攀爬,這可是玩命的活兒,但這粗野漢子全無懼色,玩命就是家常便飯。
最後一批是傭兵團的精英,由金蓮帶領,喬裝打扮,混入壯丁隊伍,目的是刺探最新軍情。
穿一身麻布衣服,胡亂挽著發髻,抓一把碎葉子往頭上揉搓幾下,金蓮瞧了瞧銅鏡,搖搖頭,又把鞋子脫下來,蹭一把鞋底灰,抹在臉上。良久,她終於滿意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