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魂劍!
醜時之末,月藏烏雲,一切皆籠罩於黑暗之中亦包括一隻黑色的隊伍,襄陽城門吊橋悄悄落地沒有一絲聲息,似為了掩護這支隊伍。
一人帶頭麵若黑炭,手中大刀寒氣逼人,此刻他早已放棄了烏駿馬,率快刀營悄悄的將眾帳篷包圍,慢慢的向帳篷前行,他們的腳上不知何時早已纏上了厚厚的棉布,走起路來聲息全無,待將帳篷緊圍,猛地點起數道火把,眾人才如夢初醒!
突一道火箭衝天,城上瞬燈火通明,無數弓弩手長弓蓄勢以待,城門大開無數騎兵亦如飛般過來在城外排成一道目不能及的方陣,為首一將鐵麵無須,手中長槊亦寒光四射。
田星石忙環顧左右,除峨眉派三人外眾人皆已不見!四周火光及處,皆是明晃晃的長刀!似他們是從土裡冒出來的,沒有一點聲息。
“你們這群金國的奸細,還不放下兵器受死!”李永福持大刀怒吼道。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月瑩道姑說道,青霜已慢慢拔出,瞬寒氣大作青光閃耀。
“月瑩大師,或許他們誤會了,不如我們放下武器,或許他們並無殺死我們之意!”田星石忙說道。
“放下武器?笑話!我峨眉派之人從不放下武器任人宰割!隻有戰死之人,絕無貪生之鬼!”月瑩道姑說道。
月秋道姑目光若劍盯住官兵,可手中並未拔劍,更是不發一言;雪瑾從未見過如此場麵,雖軟劍在手,身子已在瑟瑟發抖了。
“放下武器!”李永福大聲吼道。
“放下武器!”眾官兵皆喊,聲震雲霄大地顫動,若山崩地裂一般。
田星石慢慢在後退,退到了峨眉派三人的身旁,幾個站定卻並未放下兵器,可他們知道他們根本就是在送死!
慢慢的城中吹起了骨號,城牆上戰鼓亦開始慢慢作響,所有官兵都繃緊了身子欲隨時出發。
“哢”所有騎兵全都將長槍豎起,數萬之眾卻隻發出了一個聲音;快刀營亦慢慢靠近,隻在長刀旁多了一個藤牌,卻似都啞巴般不發一聲,似黑漆漆無數幽魂一般;城上無數弓弩手早已將弦拉滿,隻待一聲令下便可萬箭齊發,將城下之人射成肉醬!
月秋道姑和月瑩道姑麵色凝重至極,他們和田星石分三角站立,將雪瑾緊緊護在中間,他們知他們已無路可退了!
戰鼓聲急促起來,所有持長刀之人蜂擁而至,瞬和眾人站於一處,此持刀者似與前幾日那群持刀者極有不同,長刀狠辣,配合默契,似有明確分工般各取一處,砍頭的絕不砍腳,劈的決不刺,持藤牌防禦的決不進攻,瞬將眾人擊的手忙腳亂,防不勝防;待欲進攻時,那藤牌瞬間便至,使你根本無從下手!待一輪劈刺完立時身退,另一輪立時又上,讓你目不暇接,隻能防禦;且不時有持長刀之人穿插迂回,將幾人瞬衝散,幾人再欲會和,瞬無數長刀而至,將眾人逐個分割,各個包圍,片刻眾人隻能各自為戰了!
田星石雙掌連發,擊開無數刀鋒,所發掌勁卻皆打在藤牌之上並未起到多大用處,反倒自身被長刀砍得傷痕累累,慘不忍睹,他忙取出彈丸連發,片刻黃煙四起,才緩解了他的頹勢,但他知他堅持不了多久。
雪瑾更是險象環生,她正被李永福親自包圍,李永福大刀沉重無比,她才接了幾招便感覺雙手發麻幾欲無法抬起,忙運起輕功四處躲閃,軟劍晃動刺翻幾個官兵,但藤牌堅固無比無論如何都擊打不動,且眾藤牌已在慢慢靠近,將她施展的空間壓縮的越來越小。
月秋道姑依舊未出寶劍,憑借飄忽的身法在亂刀之中穿梭,雙手如風或點或劈,每一次出手皆帶著慘叫,但每次慘叫之後那人的位置立時被補上,且那慘叫之人立時被同伴帶走,根本不給她奪取性命的機會;她依舊出著手,隻是慘叫聲卻越來越少了,無數藤牌將她慢慢包圍,她的掌風雖淩厲隻能將藤牌擊的直晃,並未造成殺傷,待掌力過後那藤牌依舊向前;峨嵋派武藝本就並非以力取勝,若論起招式精奇,變化多端恐沒人勝過峨嵋派,但此刻卻對這些藤牌沒有半點辦法,眼見藤牌愈近,月秋道姑忙飛身跳起,待跳到半空突箭雨而至,她忙施展開霓裳步法躲閃,空中閃轉騰挪若跳舞般躲開諸箭,待落地時又落回了圈子內,那箭雨卻對藤牌構不成半點傷害,藤牌依舊在靠近。
月瑩道姑不似師姐那般的仁慈,手中青霜揮舞不時有官兵倒下,但她愈來愈發現此官兵和她前幾日交手之官兵不知厲害了多少,前幾日交手之官兵攻擊雜亂,毫無章法,且戰術不一有時會傷了其他人;但這群官兵卻完全不同,出手不但相互配合,且進退有法,似各自出招卻總能同時攻向你的周身各要害,令你防不勝防,跟可怕的是他們還在不斷變化陣型,永遠讓你和其他人合不到一處,永遠各自為戰,而他們永遠以多打少!
遠處二人在觀看著這邊的激戰,一個老乞丐,一個大漢。
“我要去救他們!”那大漢立時跳起衝了出去,卻被那個老乞丐拉住,那老乞丐甚是瘦弱,卻一隻手竟將那大漢拉的倒退了一步!
“你想死嗎?”那老乞丐怒道。
“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去死!”那大漢亦怒道。
“你認為你能勝過訓練有素的軍隊嗎?沒有人能勝過,沒有人能靠單人之力勝過!”那老乞丐說道。
那大漢再不說話,因那老乞丐的話他還是信的,但他已經看出戰場上那幾個人已經險象環生了!若再有半個時辰,恐怕他們都要死!
“你看到了嗎?城頭上那個人!”那老乞丐突說道。
“哪個?”那大漢順著他的聲音望去。
“那個拿著旗子的人!他是這群拿著長刀之人的指揮官,每一次變陣都是靠著他的旗子指揮的!他站的高望的遠,可以窺視戰場上每道戰機,隨時用旗子做出變陣,而下麵那幾個人卻隻顧各自為戰,恐怕他們隻有被宰割的餘地了!“那老乞丐說道。
“那該如何!“那大漢急問。
“除非讓那個持旗子的人不再揮動旗子!“那老乞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