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隨著無上玄元清微羅天大陣即將破裂,被壓製八千年的濁氣都在噴湧而出,演化妖魔,諸如王慶、方臘之輩,都是如此,也正是三大仙山安排水滸好漢們攻伐的對象。
唯有這晁天王,卻是稀裡糊塗的和水滸眾魔星混在了一起,就像是家養的老虎群之中混入了一隻野生老虎。
偏偏晁天王有勇有謀,資質也不在排名靠前的水滸魔星之下,一時間反而占據了主位。
吳用和公孫勝並不急,他們執行的就是帶著水滸好漢和妖魔廝殺,然後儘量在斬殺妖魔的同時,消減水滸好漢數量的策略,因此不怕晁天王頂在前麵。
楊誌帶著十名手下一路披星戴月匆匆趕路,他自己倒是可以飛天,但卻帶不動如此沉重的“生辰綱”,自己有一袋家傳的乾坤袋,但是隻能容納少許最珍貴的天才地寶。
手下的十名力士,都是禁軍之中的精銳,最差也有開竅道行,但一路奔波,也累得不行。
炎炎夏日,汗如雨下,終於到了一處山路畔的林子,一眾力士哀求歇息片刻,楊誌隻能答應。
一眾力士躺在樹陰下,沒一會兒,鼾聲此起彼伏。
楊誌也隱隱生了困意,但不敢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迷迷瞪瞪。
不知何時,楊誌突然感覺了不對勁的地方,他可是金丹武者,怎麼可能突然生出困意?
強行睜開雙眼,隻見山林之中雲霧彌漫,隻是稍稍吸上一點,就像是無數條瞌睡蟲附體,困得不行。
“被埋伏了!”
這炎炎夏日大正午,怎麼可能突然生雲霧,必是有道士布陣做法!
楊誌心急如焚,拚了命的站起身來,卻像是喝醉酒的人,左搖右擺。
入雲龍公孫勝終於停止了做法,隨著晁天王一聲令下,七人連忙上前搬運生辰綱。
楊誌想要阻止,但連自己的身體都無法控製,如此厲害的大陣,怕是金符真人布下,不知是何方賊道,連生辰綱也敢搶!
楊誌一邊埋怨賊道膽大包天,一邊埋怨梁中書送的東西太過珍貴,心中卻知道自己把一切都搞砸了。
所有的生辰綱都被搜刮的乾乾淨淨,就連楊誌腰間的乾坤袋都被摸了去,這一刻,楊誌連死的心都有了。
等到楊誌等人醒來,已經是月上中天之時。
十餘人相對無言,丟了生辰綱,楊誌至少還是金丹武者,還有戴罪立功的機會,他們這些禁軍,豈不是要被一並看押問斬?
“這筆生辰綱,是送給大宋皇帝趙佶的,這趙佶如今和一個叫林靈素的道士搞在一起,建了個神霄派,據說要在地上建神庭,凡是得了神位的,都能長生不老。”楊誌歎了口氣“梁中書如此儘心竭力,也是想巴結住官家和林道人,得一尊神位,我也是看你們不凡,想要提攜一把,運作成神霄道兵。”
“但如今丟了生辰綱,我還能活,你們卻是必死無疑。唯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落草了!”
“這東南方三千餘裡,有一座梁山泊,魔氣滔天,修道之人難以靠近,因此天生就是一個魔窟,最能容納法外狂徒,我欲去投奔梁山,你們有何打算?”
“自是聽將軍的!”
十名軍士連忙答應下來,隨楊誌一同投梁山而去。
梁山泊也就是最近百年才魔氣滔天的,但是名聲已經傳遍了附近數州之地。
因此凡是犯下了天大案子之輩,想要逃脫諸多道門和官府的追捕,唯一的生路就是梁山。
這可是道法顯聖的神洲界,真要是惹怒了大人物,根本不可能有逍遙法外的機會,唯一的漏洞就是梁山。
梁山之上,魯達看不慣原本破破爛爛的山寨,按照老君山上的樣式,帶著諸位兄弟自己改建了聚義廳、演武堂、傳道閣,立下了諸般規矩,開拓了大量道路,疏浚了附近河道。
朱貴榮升“梁山餐飲集團公司總經理”,手下嘍囉上千,在梁山泊附近二十餘處水路交通要點設店,功能像驛站一樣齊全。
林衝重新撿起了教頭的職務,開始訓練山寨之中大大小小的頭領和嘍囉,傳授的是簡化版的《不滅玄功》,在這魔窟之中,諸般道法都無法修行,唯有《不滅玄功》不受限製。
說來也奇怪,雖然並沒有大肆擴張,但是經常有人來投,想要上山落草,梁山泊簡直就成了最佳的落草聖地。
按照魯達的新規矩,凡是官逼民反的,不堪欺壓的,見義勇為的,都非常歡迎,但若是有欺壓良善的,堅決不收。
最最禁忌的,便是有膽敢食人的,一旦遇到此輩,直接斬了。
但是魯達早有準備,在下山之前,師父可不僅僅賜了自己五嶽定神鐵,還有諸般法寶。
於新晉落成的傳道閣之中,魯達取出一幅圖卷,其上清濁陰陽成太極魚狀,看起來就非常玄妙。
說來也奇怪,這服《清濁陰陽圖》剛剛取出,就直接化作黑白兩色雲霧,散入整座大殿之中。
玄妙的變化瞬間發生了,原本滔天的魔氣,開始源源不斷的向著清氣轉化,清氣比例越來越高,逐漸到了清九濁一的地步。
當然,作用範圍唯有這座傳道閣,但也非常玄奇了,傳道閣中清九濁一,傳道閣外清一濁九,巧妙相對,相生相克。
今後隻要置身於傳道閣中,諸般道法便可正常修行,且靈機層次,不亞於五品仙山。
傳道閣剛一落成,武鬆和戴宗便非常滿意的搬了進來,如非必要,幾乎以傳道閣為家。
其書架上擺著諸般道經,各有品級,當然並非太極宗中諸般真傳功法,而是李彌周遊數十個世界獲得的各種直指築基和金丹的初級功法。
當然,也有太極拳、太極劍和先天功,但是再往上的長生訣就沒有了。
今後梁山上的好漢,隻要立下功勞,便可來傳道閣中選取一部對應品級的功法。
至於《不滅玄功》,唯有魯達自己欣賞的未來兄弟,方可傳承。
魯達方才上山一月,整個梁山已經大變樣。
如今山上最窮凶極惡之輩已經被斬殺,剩下的都是守規矩有良知的。
在改變了經營模式之後,梁山好漢不再打家劫舍,而是喊著“此路是我開,此河是我通”,在緊要關卡收取過路費。
過路費的收取是有標準的,大船十貫,中船三貫,小船一貫,貧民漁夫的打漁船不收錢,陸上也是如此。
梁山泊足有八千餘裡,一旦被疏浚打通之後,簡直就是水陸交通樞紐,因此雖然隻是短短半月,就收了過路費上千貫,比以前下山打家劫舍要效率的多。
如今杜遷便是“梁山交通集團公司總經理”,每日裡坐著小船巡視諸般關卡,嚴查貪汙受賄和私自提高收費標準之事,每日裡雖然忙碌,但也踏實。
很安心,也沒有了負罪感。
等到楊誌帶著十名軍士上山之時,看到的便是水陸兩道之上商旅絡繹不絕,交通要道上餐館驛站忙忙碌碌的一幕,一時間驚疑不定,還以為這裡是什麼繁華大治的地方。
“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就在楊誌徘徊不定時,一位肩上搭著白布的小二迎上前來,麵上帶著猙獰的笑容。
這是戴宗下山之前,從三師兄葉長生處討來的《梁山泊服務條理》,其中嚴格要求服務業必須“微笑服務”。
這小二本是山上的嘍囉,十幾年都沒笑過,笑起來跟個鬼似的。
見到這張鬼臉,楊誌這才覺得感受到了梁山應有的氣息,隻是點了點頭“打尖!”